鲜血流淌在冰冷的角落里,散发着最后一丝余温。色彩斑斓的霓虹灯,投射在每一个即将发生罪恶的阴暗处。
这里既是欢歌笑语的天堂,也是凶残杀戮的教化场。
熙熙攘攘的闹市,烟火缭绕的餐馆,臭气熏天的垃圾堆,红光透亮的火葬场……
这里是正义与邪恶的竞技台,是法律与情感的终结站。这里是——J市。
“今天的天气真好,谢谢你带我出来,这里的空气多清新,你听这里的声音多安静,你看那朵花多漂亮。
你说如果我们不是现在这个职业,那我们会不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呢?
有没有可能我们正经营着一家小店,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忙碌,偶尔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
你说如果我们不是这个职业的话,会不会我就不会死了!
好啦我要回去了,你快点跟上来啊。落后的那个回去罚站十分钟!”
不!不!别走!等等我!呼,惊慌的李启明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硕大的汗珠像淋雨般落下。
又是这个梦,已经记不清梦见这个场景多少次了,不知怎的,自从李启明从病房中醒来后。几乎每天梦到的都是这个场景。
梦里的那个女孩子他始终看不清是什么样子,在梦里他好像跟她很熟,或者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很亲密的关系。
可在现实中的李启明可是个资深单身狗了,那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这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
“嗡嗡嗡,嗡嗡……”
喂?是我,好的,明白,我马上到。放下电话李启明立刻洗漱,穿好衣服,带上工作证踱步出了门。大步走向了停车场。
电话是队里打来的,大致内容就是今天早上7点,市里的垃圾车在收完平阳区的垃圾后,开到了附近的垃圾站进行集中清理处理。
就在垃圾车缓缓倾倒时,一个黑色袋子从车上滑落,滚出去几米远。
收垃圾的工作人员发现后缓缓上前,走到近处看着垃圾袋,抬起腿一脚将垃圾袋踢到了垃圾车旁,也正是这一脚,踢坏了黑色垃圾袋。
垃圾袋里流出了一滩五颜六色的液体,不仅让工作人员感觉到一阵恶心。
他弯下腰要将垃圾袋扔回车里,可当他弯腰的时候看见的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袋子里露出了半张人脸。这场面吓的他瞬间蹲坐在地上,脸色发青瑟瑟发抖。
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大喊到死人了!
几分钟后警方接到电话来到现场,迅速将现场保护封锁起来,但还是阻止不了附近一圈圈围观的群众,他们之中有的掏出手机录像,有的三三两两轻声嘀咕着什么……
等李启明开车到现场时,警方的法医已经蹲在地上,带着一次性胶皮手套已经开始了工作。
李启明从兜里掏出证件,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朝着法医的方向走。
队员程兴浩正在给报案的工作人员做笔录,李启明看着报案人的脸色,看来是吓得不轻,报案人手里拿着一瓶水,在那里摇摇晃晃个不停。李启明继续向前走去。
蔡亮(法医)看见了李启明,缓缓的站起身,脱下手套,面露难色的说:这个案子有点棘手,死者是一名女性,现场发现的只是一个头。看来是被分尸了。而且死者的头部不知道被什么包裹住了,我推测是类似于石膏的物质,至于具体情况,我还要带回去清理干净以后才能继续。
这里的垃圾袋刚才我们也都进行了搜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肢体。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啊,我现在就回去了,对这个头进行仔细地检查。争取尽快给你报告。
“好的,辛苦。”李启明说。在这时程兴浩也已经录完笔录,对李启明说:“李队,根据报案人提供的口供。他走进想要捡起袋子,看到了袋子里面半张脸然后就报了案。
李启明问“死者的身份可以确定吗?”
“这个现在还确定不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其他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品”程兴浩回答道。
“那就在全市范围内发布尸体认领的通告,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的家属前来报案。其他的回去看看法医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收获。留下几个警员走访一下周边的邻居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收队吧。”李启明说道。
“好的明白,李队。”程兴浩转身告知几个警员。
现场的警方处理好现场,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了拍照,驱散了周围的围观群众。
当天下午,警队里来了一对50岁左右的中年夫妇,前来报案说自己家的女儿小丽几天前说外出写生,可是已经五天没有回家了,打电话也打不通。
小丽母亲打电话问了她的朋友们,她的朋友们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小丽母亲说道:“我们家的女儿是学美术的,经常有出去写生的习惯,一开始我们能联系到她。后来时间长了,她跟我们说我们打电话有时会打扰她的创作思路。
因此后来她就将手机调成关机,有时经常两三天联系不上,但是每次她休息的时候都会给我们回电话。
而且每次三天左右就回来了,经历了几次,我们也就习惯了,毕竟不能影响孩子。
可是这次已经五天了,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处于关机状态。我们两口子就有点担心了。看看警方能不能帮我们找找。”
说完小丽母亲一脸担心的样子,死死地抓着她老伴的手。
李启明说:“程兴浩,你去带他们二位去法医那里认一认是不是。”
经过蔡法医的处理,现在的人头已经完全的可以看出来整个面容。
程兴浩带着报案人来到法医的解剖台。看了一眼蔡法医后点了一下头。
蔡法医掀开那一块洁白的布,露出了下面被遮盖的人脸。
老妇人看到后,直接呆滞在了那里。李启明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明白,尸体身份确定了。
刹那间警局里传出了老妇人痛苦的哀嚎:“小丽啊,我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出门还好好的,怎么这才几天,你就变成这样了啊。你这让我怎么活啊。”老妇人嘴里说道。
那个父亲挽着老妇人的胳膊,两个人瘫软在地上,靠在一起,泪水从眼中如水柱一般流了下来。
李启明看着眼前的二位父母,虽然说他已经经历过许多案件,内心已经对这种事没有什么触动。但是此情此景不禁也让他眼中湿润了。
他上前慢慢的搀扶起两位报案人,说道:“阿姨,请节哀,根据我们在现场的取证断定,您的女儿是被故意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