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站在猫群的最前方，摆动着尾巴，亦如以往对尘世的不懈，定定的看着程茂，没有任何言语。

“啪。”九一简单的一挥手，就抓住了无常的尾巴，把还在空中蓄势的猫直接拉到地上一砸，简单朴实毫无技巧可言，但偏偏就是这样，也让无常无力挣脱。

随即九一的手指轻轻搅动，一道道风刃准确的在无常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伴随着的，是无常痛苦却又无法挣脱的叫声。然后九一松开了手，无常就这样无力的瘫在地上，苟延残喘。

程茂有些不高兴，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趴在地上的无常再一次昂起它的头，伸出爪子向着沈沧囿的方向，被九一用脚踩下。

“喵呜！”一阵凄厉的叫声，引得磁场结界内的沈沧囿身子抖动了一下。

“你别看我啊，管好你自己，别让它联系到里边。”九一看程茂心神不宁的盯着自己，厉声喝道，程茂虽有不满，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也没和九一争辩。

九一拎着无常的颈部皮肤，把无常拎到自己眼前，饶有兴趣的打良着。

“怎么不化形呢？”九一晃晃手里的无常，声音里满是兴奋，“还真像看看残破成这样的素问呢。”

“九哥，咱不是要活的吗？”专注维稳的冷溯看九一的状态，忍不住出声提醒。

九一瞥了一眼冷溯，让冷溯不禁打了个寒蝉，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提醒，但不说的话，最后猫死了肯定是落在自己的头上。

好在九一没打算继续玩这只猫，冷溯的心也算是放下下来，继续把注意力回到沈沧囿身上。

无常的毛已经很脏了，也不再柔顺，眼神也黯淡了下来，身上深一道浅一道的伤口，让它变成了一黑红灰的三色猫，刚刚伸出的前爪被九一踩碎，耷拉在胸前，使不上一点劲儿。

也难怪，无常只不过是开发了一部分的潜意识，都没有完全融合，在动物中或者说在沈沧囿面前，已经是十分优秀了，但没有觉醒的无常对着程茂这几个人，就像一只刚会走路的小猫对上丧心病狂的三个虐猫人，毫无可比性。

“咳。。咳。。。”几声干呕，无常费力咳出一团呕吐物，似乎是内部脏器和胃里残留物的混合，随即趴在地上，眼神渐渐没了光彩。

九一皱了皱眉，指尖光芒闪现，在无常的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光圈，锁住无常外泄的生命力，也等于的变相的让无常得以存活。

程茂冷眼看着九一的种种动作，瞥向无常的眼光中夹带着一丝不忍，但转瞬即逝。

“呲。”4S店内站着的沈沧囿身上发出一丝声响，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沈沧囿的后脑勺，先前肉眼看不见的裂缝变明显了，而且裂纹也在逐渐扩大。

九一程茂等人见状都不再闲聊，转而完全投入到结界的运行。

光圈内的无常，努力的尝试发出声音，但喉咙的撕裂疼痛，最终也只能是张张嘴，无声。

它不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但它知道，那个裂缝，很不好。

上一次，是白大人叫醒了无常，无常才用外力叫醒沈沧囿，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白大人始终没有出现。

酒店里的沈沧囿，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处情况，此刻的他，双眼圆睁，眼白上布满了血丝，一次又一次被大火和绝望炙烤，他的大脑早就被烈火充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重复去感受燃烧，感受痛苦，感受无边的绝望。

随着他重复的次数增多，他的身体逐渐有些透明，从裂缝中钻出的像是影子，在沈沧囿的脚下，慢慢显出虚幻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