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你微微一笑,继续从包袱中取出匕首和银针等物,转头对白灵儿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灵儿师姐帮我为匕首和银针消毒。”
闻得此言,白灵儿当即来了精神,奔至桌前,忙不迭应道:“好啊好啊……”
只要不让她去瞧那些骇人的伤口,让她做何事皆可。
可怜的馨儿姑娘,实是太过凄惨!
宁馨儿见她们不忍之态,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
宽慰道:“姑娘们无需挂怀,这般年岁已过,我早就习以为常,当真不痛。”
廖檀凤仍在为她热敷伤口,见她这般不在意的神情,鼻子一酸,眼中含泪。
怎会不痛啊?习以为常,是啊!这些伤有些已然陈旧。
她究竟经历了何种磨难?
另外两人亦心生怜惜,这宁馨儿言辞温婉,气质端的是大家闺秀之姿。
除却额间伤疤,亦是生得清丽脱俗,一副好容颜。
瞧那脸上肤色,更是白皙如玉。
如此一个美人儿,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遭了多少罪,竟落得这般模样。
三人面色皆难看至极,默默做着应做之事。
热水热敷了两刻钟后,那些陈旧伤口已然开始软化。
廖檀凤用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其额上伤疤揭开。
只见那伤疤之下隐匿着一道深深的伤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所受之苦痛与折磨。
廖檀凤心疼地望着宁馨儿,轻声说道:“这道疤……定然极痛吧?”
宁馨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坚韧:“无妨,已然过去。况且,它亦让我更为坚强。”
廖檀凤轻轻叹了口气,此女背后定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过往。
白灵儿亦将匕首和那些银针于油灯上消了毒。
赢你开始为宁馨儿处理伤口。 待她一点点将那些腐肉或是长在肉里的布料挑出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她额间满是细密汗珠,廖檀凤在旁为其擦拭。
宁馨儿紧咬牙关,那齿间渗出血丝。
她紧闭双眸,睫毛微微颤抖。
她这番模样令三人钦佩至极。
如此处理伤口,莫说一女子,怕是八尺男儿亦难以做到一声不吭,硬生生扛了下来。
赢你望着宁馨儿,强扯出一个笑容:“馨儿姑娘除了胸口这处剑伤颇为严重,伤了肺腑。
还有那大腿间伤到了一丝筋脉,其余伤口皆为皮肉之伤。
只要用心调养,三月即可恢复。
我尚有除疤之良药,您身上、额间的伤疤皆可祛除。”
赢你言罢,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喂予宁馨儿。
而后又从另一瓷瓶中倒出一些粉末洒于她的伤口之上,再用纱布包扎妥当。
做完这些,赢你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廖檀凤心疼地扶起她,为其捶背揉肩。
白灵儿则行至床边,轻轻摸了摸宁馨儿的脸,轻声说道:“馨儿姑娘,您当真是勇敢至极。”
宁馨儿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个虚弱却坚定的笑容,对她们言道:“多谢你们救我性命。”
言罢此句,她便昏睡过去。
原本三胞胎早些时候送来的白粥现今已然凉透。
看来也只能等宁姑娘醒来再用了。
三人相视一笑,总算是将这姑娘的性命救下。
赢你催促着让两人先去歇息。
待廖檀凤和白灵儿离去后,赢你这才坐在床边细细打量起宁馨儿来。
世间多为苦命人,她却是自己所遇最为勇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