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树是被人夸赞惯了的,这样粗鲁直白的倒是少见,他不动声色地闪到一旁。
那姑娘拿起次氯乙酸喷枪,对着自己一通狂喷之后,才向卧室走去,嘴里仍然啧啧不已。
沈嘉树抱着膀子跟过去,有些反应过来了,想必这位就是李子凌的表妹。
表妹没得到回应,偏过头盯着沈嘉树,不客气地说:“你应该回夸我一句。”
“夸什么?”沈嘉树也没客气。
“夸我漂亮啊?”表妹不满地挑了挑眉毛。
沈嘉树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不行!没有人比我们家李子凌漂亮!”
“那倒是!我也这么觉得。英雄所见略同嘛!”表妹表示服气。
这位英雄进了卧室,眉眼弯弯道:“这男人也太帅了吧?姐,你是从哪儿淘换来的?”
李子凌正在床头靠着,闻言无奈地皱了皱眉。
“姐,你怎么啦?发烧了?”表妹探身想去摸李子凌的额头,大概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些凉,轻触一下就缩了回来。
看到李子凌气色不太好,她倒真的一脸关切,不再吃瓜了。
李子凌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白天佩佩找你找不到,给我打过电话。姐,出什么事儿了吗?你这脸怎么这么红?”表妹问。
李子凌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去年因为车祸的事情,曾经让佩佩联系过表妹。
这一次,她能想象出佩佩当时有多着急。难怪她脱险后,佩佩的后遗症好像比她还严重,哭啊哭啊,大坝决堤了似的。
“没事儿。有些发烧。”李子凌说着瞥了一眼沈嘉树,她不打算告诉表妹实情。
“去过医院了吗?”
表妹这样说着,转身看向沈嘉树,完全是一副娘家人兴师问罪的态度。
沈嘉树觉得有些好笑,沉声道:“嗯。去过了。”
表妹看了看床头的药袋子和水杯,似乎安心了一些,还算客气的问沈嘉树:“这房子里除了小喜,还头一回出现男的呢。您怎么称呼?”
靠在门口的沈嘉树轻哼一声,低头看了看她:“我是沈嘉树,你可以叫我沈先生、沈哥,或者提前叫姐夫。”
“姐夫?”表妹扑哧一声笑了。
她立即回头去看李子凌,又转回来看沈嘉树,兴奋的像在看一场乒乓球比赛,还是决赛那种的。
李子凌还发着低烧,本就很不舒服,经过表妹一番聒噪,感觉室温都高了许多。再听到沈嘉树的话,头更大了。
“滚!”她虚弱地吐出了一个字,就闭上眼睛躺下了。
沈嘉树走过去给她掖了掖被角,冲门的位置偏了偏头,示意表妹出来。
关上卧室门,沈嘉树回到厨房,继续做饭,表妹跟了过去。
“我,留下来照顾子凌。你,离开这里,条件可以随便提。”
沈嘉树的视线一直落在砧板的青菜上,语气平静地与她商讨谁“滚”的问题。
“随便提?”
表妹打量着沈嘉树,深灰色系的西裤做工精良,薄薄的高领羊绒衫品质不凡。
沈嘉树的一只手缠着绷带,另一只手的手腕露出一截腕表,表妹认出那款看似简洁平常的腕表,是身价不菲的积家。
这种矜贵有实力的精英范儿,表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她不禁轻笑了起来,看来还真的可以随便提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