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吃些粥吧。”唐山海走到石桂尸体旁边,拿起煮开的白粥放进碗中,撒了些他自制的药粉。
朱高炽躺在马车里,肥硕的身子占据大半个面积,有些面色苍白的看着唐山海。
“都死了?”
“嗯,我们要赶快,如果两位郡王逃出来了,那么算时间……官军爷该来追我们了。”
“先生就这么肯定?”
朱高炽看着年纪不大的唐山海眨眼间就将两个随从消灭,竖起大拇指:“唐先生厉害,这把短弩是先生的?”
“改装的。”
唐山海递弩给朱高炽看,看到朱高炽想要扣弩机时,一把夺过弩机:“别空放,容易伤弩的,它是我防身的家伙。”
听到唐山海要防身,朱高炽笑着道:“先生有仇人?”
“有,那个叫谢贵的。”
朱高炽将弩机又还给唐山海。
他不如自己二弟那么懂兵器这些,但是也知道别人的东西不随意碰。
于是,认认真真的吃起粥。
…………
半夜。
月光很亮。
马喷着粗重的鼻息,显然夜里走了不少的路,荒滩两侧长满绿色芦苇。
车轿不大,但是唐山海买了厚厚的褥垫子给朱高炽用,虽然很颠簸摇晃,但也不至于把人给摇的骨头散架。
朱高炽道:“先生给我吃的什么毒。”
唐山海微微一笑,说道:“普通的东西罢了,我们眼下还是要继续赶路的,朝廷个个都是轻骑,追上我们很快的。
我们一路上过村不停,过镇不入,如果万一遇到建文让朝廷追我们的人,或许,我们也能躲过。”
“唐先生,您说陛下发现我们怎么办。”
朱高炽有些担心,但是唐山海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谁知道唐山海道:“自然是逃掉最要紧。”
朱高炽点点头,又继续躺回马车中,时不时说几句话。
…………
天快亮时。
“喂,站住,衙门查私盐贩子和路引,立刻下马,呈上路引,接受公务检查。”
朱高炽坐在马车里,身子向前一栽,车轮咯吱咯吱,拖出一道痕迹停在路上,七月底的热风涌进马车中。
唐山海看清楚情况,随后试探对那些人道:“什么人竟然如此没眼色?”
朱高炽靠近马车帘子,对唐山海低声道:“塞些宝钞打发掉吧。”
唐山海心里有自己打算,朝廷如果追赶他们,那一定是派锦衣卫轻骑,所以……这些真的是收税和插私盐的官军?
“他们不像要钱的。”唐山海观察后说道。
朱高炽听后眸中一愣,挑开帘子往外面看去,结果路上站着几个税吏模样的官军。
唐山海微微松了口气,示意朱高炽回到马车里面继续躺下,警惕的看着衙役,刚想示意朱高炽躲在马车中不要出来时,眼角忽然被一道闪着月光的寒意扰乱。
他立刻猫着腰,滚进车子马车之中,坐在那儿定了定。
朱高炽连忙将帘子放下,把放在旁边的短弩递给唐山海,两个人靠在木板处观察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