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的乌鸦嘴应验了。
可真灵光。
他们三个刚刚吃完午饭,回宿舍休息一下,老板王大飞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原本顺滑的貂皮大衣满是褶皱和烫洞,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双眼红肿不堪,嘴唇干裂起皮没有丝毫血色,整个儿人没有一点精气神。
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看上去像是苍老了二十岁。
他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看着后边跟着一块儿下车的三个染红毛戴耳环的小年轻。
顿时就面面相觑。
随后,他们师徒俩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严峻。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不会真让你给说着了吧?!
严峻也傻眼了,他就是随口那么一猜,完全没经过大脑:打麻将啊,难免被人套啊!想到这,他也有些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我滴个亲娘嘞!
不会是真的吧?!
王大飞失魂落魄的站在屋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三个得力干将,眼前猛然一黑,身体中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
身体陡然失去了支撑,靠在了墙上,并顺着墙壁向下滑去。
“呜呜……!”
信念崩塌了,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震耳欲聋。
三个人见此情景,整个人都麻了。真让严峻给猜着了?!
一语成谶……
陆东川皱着眉头看向了门外的三个小红毛。
最右边那个,他认识,黄贺。就挨着他老家,小时候还经常在一块儿玩来着。只是,上了初中之后,这小子就开始不学好,跟着校外的一群小混混们整日的东跑西颠。
从那之后,两个人就慢慢的分道扬镳了。
“驴子,老长时间没见了吧?”黄贺一边说着,冲他笑了笑。
驴子,是陆东川的外号。
男生嘛,有一个或者几个外号,那都是很正常的。
而驴子这个外号,是小学学拼音的时候,有同学经常陆驴的拼音分不清,语文老师就说了一句:陆驴不分。
自那之后,就有同学喊他驴子。
但这个外号,早就被人淡忘了。已经有很多年没听到过了。
再次听到有人喊,突然竟感觉有些怀念。他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点头回应道:“是好些年没见了!”
在他的记忆里,打初二之后,两人好像就没见过。只是从老妈的闲话中听说,他去外面闯荡了。
只是当前,也没心情叙旧,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王大飞,满心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黄贺咧了一下嘴角,也不知是笑还是嘲讽的说道:“打麻将输了呗!头过年的时候赢了不少,我那时就劝他收手,他不听啊!非说自己找算命先生看过了,说今年会行大运发大财。这不,一个月输了十五万!”
“多少?”
三个人全都吓了一跳,严峻不敢置信的问道:“输了十五万?”
这可是二零零八年的十五万呀!
在这十八线的小地方,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千八百。一年一万多,十五万,那可是大约十年的工资啊!
还是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要是减去吃喝拉撒,一年都攒不下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