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奇怪的是，它甚至比那块灵魂碎片还要小。

泽维尔很快意识到，灵魂远比看上去的要庞大，灵魂碎片可能只是灵魂本身的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

他不知道，缺少的灵魂碎片对他是否有影响，如果再去除一些灵魂碎片，他是否还是原来的泽维尔。

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灵魂依旧牢牢地附着在身体上。

他很确定自己还活着，呼吸和心跳依旧正常。

“还是得尽快解决西奥多的事。”

泽维尔回到面包店对面，躲在一根石柱后。

西奥多已经打完了他的儿子，正坐在门口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

泽维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朝他招了招手。

西奥多急忙走过来，笑道：“泽维尔先生，你想出办法了？”

泽维尔摇了摇头，“还没有。”

西奥多迷茫地眨了眨眼，“那你回来找我，是有其他事要交代吗？”

泽维尔叹了口气，“你不能再打你的家人，否则迟早会生出事端！”

“可那是我平时会做的事。”

“那也不行，你只需安静等我回来就行。”

“我明白了。”

这时，西奥多的儿子端着面包走出了门，来到西奥多面前，没敢抬头。

泽维尔注意到，他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已被西奥多打得鼻青脸肿。

“父亲，烤成这样可以了吗？”

西奥多看了一眼托盘上的面包，点了点头。

“很好，掌握好火候，就不会犯错，拿过去给你妈吧。”

他的儿子抬起头来，看见了一旁的泽维尔，突然大惊失色。

“父亲，他……他是那个偷面包的家伙。”

西奥多打了他一耳光，骂道：“该死！你得称他为泽维尔先生。”

“可是……”

西奥多正要再次下手，泽维尔急忙拉住了他。

“西奥多，你忘记我说的话了？”

西奥多忙忙说道：“抱歉，泽维尔先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又转头看向儿子，说道：“去吧，以后说话做事，多注意点。”

他的儿子瞥了一眼泽维尔，虽觉得奇怪，但不敢再说什么，端着面包走开了。

泽维尔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西奥多问道：“泽维尔先生，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在想。”

眼见西奥多的脸色愈发苍白，泽维尔清楚，迟早会有人发现这个家伙已经死了。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伊洛蒂和马克？毕竟他们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一名死灵法师，泽维尔犹豫了。

向当局举报一名死灵法师，会获得一份高额的报酬，倘若举报者是一名在逃的罪犯，甚至可以洗清自身的罪名。

泽维尔已经认识他们两年半，但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雾主的信徒，更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出卖自己。

想着想着，他开始感到烦躁，若是无法继续在伊萨卡维亚生活，那便只能离开这座城市。

然而，离开伊萨卡维亚之后，那便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到头来还是个死。

城外到处是游荡的怪物，失去守卫、圣殿骑士以及城墙的保护，他可能活不过半天。

泽维尔从未离开过伊萨卡维亚，对城外的世界知之甚少。

从传言来看，外面根本不是人类可以生存的地方。

“可是我还能安心留下来吗？”

依当局对死灵法师的态度，一旦露出马脚，他会立马被关进监狱，甚至被架上断头台。

他想过装作和西奥多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在自然界中，就有许多像亡灵一样的不死之物。

可是圣殿从不缺乏强大的法师，只要他们对此起了疑心，稍作调查，还是会查个水落石出。

“到底该怎么办？”泽维尔几乎绞尽了脑汁。

他看着西奥多，突然想到了什么。

“西奥多，你之前说过，你的叔叔跟随过圣殿骑士，是吗？”

西奥多点了点头，“是的，泽维尔先生。”

“那你知道关于死灵法术的事情吗？”

“我对此了解不多，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泽维尔耸了耸肩，“很显然，我是一名天生的死灵法师。”

西奥多皱起眉头，“我从未想过这一点，但据我所知，死灵法术是对雾主的亵渎。”

“来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