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黑潭中沉着一个引力无穷大的奇点,将四处的血红色火海疯狂的朝着自身吸摄。
“@#¥%……”
虚空中,隐隐有含混难辨的古语低吟着……
那老祭司奎桑所化的毒蛟,猩红巨目中,最后一丝灵光也终于殆尽。
化作半截蛟尸受业火吞没,被煅烧得鳞崩爪裂,接着融化开来,与黑潭合为一体。
一抹魂魄在业火中缓缓具现,那老祭司奎桑朝着许知秋,口中开合着,却只说了两个字——
“有劳。”
言罢,魂飞魄散。
黑潭重新构成毒胎,接着化作莲台。
那虞祖的残躯也从莲台中显露,相比于先前,此刻皮肉也都生了出来。
只不过皮膜表面尽是裂纹伤疤,也不知是被业火煅烧出来的,或是还未完全复活,亦或是被方才的雷劈出来的。
说起来,这虞祖虽然是七千年前的人物,但说到底不过是个长生无望,走入歧途的古修士。
反正此刻看着赤条条的,反倒像是个粗犷的蛮族汉子。
无量业火在他手中汇聚,化虚为实,构成一柄五尺重剑——红莲业火之剑。
原来,是一件法宝神兵。
一股精神意念作用在脑中,许知秋恍惚听见一声问候:
“少年,何故阻我?”
许知秋一怔,心知应是那虞祖与自己心灵交感。
于是回道:
“想不到似你这等造孽之人,竟也能掌控业火?”
“我曾有功德于世,如何不能?”
“祸害子孙的功德?”许知秋反唇相讥。
“后人血脉,相比我道,不值一提。”
那虞祖似是毫不在乎,一脸木然的望着他,嘴唇也不动,却跟着道:
“俯首叩拜,饶汝一命,可封为虞王。”
“虞你妈了个巴子!”
许知秋一边升腾着体内的五行元炁,一边运起金睛,打量着他的情况。
随即冷笑:
“噢,我说你为何话多了?原来是在这虚张声势,拖延时间,莫非拿我当傻子忽悠?”
原来,这虞祖复活未竟全功,又受到天雷轰击,正是虚弱之时。
“挡我成道者,死不足惜。“
虞祖说罢,手持重剑从莲台上起身,
“虽是羸弱之躯,但杀你足够。”
“哦,是么?”
许知秋淡笑一声,眸中绽起淡淡雷光。
与此同时,体内肝木、肺金、心火、肾水、脾土,五炁加速攒簇。
尽管各方面都不算圆满,但好歹也算达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虽然是短暂状态下的“伪五炁朝元”。
但借着方才引雷的气机还未散去,未必不能生出感应。
“滴答。”
一滴雨水落在额头,虞祖猛地抬头望天。
只见天穹之上,原本消散的雷云又开始重新汇聚。
不出数个弹指,俨然又是一座黑压压的云山盖了下来。
转眼间,四周又是一片风声呼呼、奔雷轰轰、骤雨噼啪……
许知秋一边默诵着《五雷正法》中的《高上景霄三五混合都天大雷琅书》一篇,身上的气机也开始节节向上攀升。
不出弹指,那股雄浑无量的气机,俨然堪比天高地阔。
此为借势,
借的是苍天之势。
仿佛带着俯瞰苍生的气魄,
他眸中雷光渐转“浓郁”,向那虞祖戟指,淡然笑道:
“所幸你方才也尝过了刘老道的雷符,现在……不妨再尝尝某的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