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警察就是要抓他啊？”

“就是啊，谁让他老是打妈妈！等我当了警察，我有枪，就不怕他了！”

“小瑜。”

“嗯？”

“妈妈希望你长大以后可以幸幸福福的，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这样，妈妈就心满意足了！”

何瑜走了过去，母亲那个时候原来就已经长皱纹了。她轻轻的抬起手，想去拉住母亲的手，突然眼前的人儿不见了，就像突然出现时那样让人意外！

“妈！妈！”

何瑜一下子扑到在地，可是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无形的空气！

“听着，以后不要再唱这首歌！听到没有！”

“呜呜呜，听……听到了！”

何瑜赶紧站了起来，往训斥声传来的方向跑进屋里。

“我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呜呜呜……”

母亲站了起来，丢到手里的木棍，抱着瑟瑟发抖的孩子：“好了，没事了，不要哭了。”

孩子哭的厉害，没有看到母亲的眼角也流下了心疼的眼泪。

何瑜捂着嘴巴站在门旁，她记得，她记得那首歌。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爸爸呀，妈妈呀，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当年一部电视剧里的主题曲，很火，火遍了大江南北。

可那时，何瑜不明白为什么一首歌会让母亲这么的生气。

但现在，何瑜明白了，母亲是心痛。

她以为是以为她做的不够好才让小小的何瑜觉得自己孤独，才喜欢这首歌，才把这首歌唱给她听。她生自己的气，也在生何瑜的气，气何瑜不该觉得自己失去了父亲就觉得自己多余，她是想告诉何瑜，她爱何瑜胜过了爱自己！

眼前的人，又一次消失在了空气里，何瑜努力想抓住一丝痕迹，可是手心里只有无形的空气。

四周的墙壁开始脱落，灰尘四起，何瑜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

等何瑜爬起来时，她已经身在一个枯黄杂草的操场上。几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孩子在操场上坐着聊天。

“今天我爸爸妈妈会来看我的演出，还给我买了新的裙子。看，好看吧，何瑜，你的呢？”

“我……我的在家，忘记带了。”

“那怎么行啊，晚上就要出演了，你没有裙子就上不了台了呀。”

“没事儿，反正何瑜的妈妈回来看她演出的，到时让你妈妈提前来，把裙子带来好了。”

“就是，何瑜，你赶紧去给你妈打个电话。”

穿着与她们不同的蓝色旧裙子的孩子一个人慢悠悠的往校门口走去，脸上尽是忧伤。晚上晚会演出的孩子都要统一穿上白色的纱纱裙，那个时候纱纱裙很流行，基本上每个孩子都会想要有一件美丽的纱纱裙，上面的白色或者红色或者蓝色的一层纱就像是新娘的礼服上的那种纱，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