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太听了,也是感叹:“我原想着那蒲家小儿招人喜欢,年纪又还不算大,日常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也不为过。没想到他不过中了个举人,便如此轻狂无状,实在不堪入目。你说的没错,日后便不要让他往内院来了。只是我想着你老爷的话也有些道理,他毕竟年幼无知,有些行差踏错,也还可以改正。不妨让你老爷多敲打敲打他,若是能掰过来,兴许还是个人才呢。”
窦氏听吴老太太如此说,知道她与老
爷是一般意思,自己若是再纠缠下去,只怕更加不得好,反显得自己得理不饶人。当下便起身应了是,然后告辞回转。
到了正院里,窦氏就吩咐菊香去召集合府的下人来正院站定,只留几个必要的在各处伺候着。
一众下人听召,急急忙忙赶过来,心下里难免嘀咕,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要弄出如此大的阵仗。
等到众人到齐,窦氏对菊香点点头。菊香便走上前去,朗声说道:“今日召大家前来,非为别的,只是县试刚过,府里来往的举子官员们不少。爷们在前院忙大事,我们就该把后院看紧了。前后院伺候的人,无事不得随便走动,尤其是你们年轻丫头媳妇子,都不得随意往前院去。最最要紧的,门上的人,都把眼睛放亮些,别让那不认路不懂事的外男们闯进来。不拘是谁,但凡想往内院闯的,一律乱棍打了出去。都听懂了吗?”
众人听这意思,知道窦氏是要整顿内院,只不知是冲谁来的,嘴上一个个地应得好:“听懂了!”
窦氏又冲菊香点点头,菊香便让几个内院守门的婆子留下,其他人都放了回去。
几个婆子听说,吓得双股战战,只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承认。
窦氏冷哼一声:“罢了,以前没有特别嘱咐你们,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只从今往后,谁要再敢放那蒲家小子进内院来,不止本人,连她一家子,我都要一顿板子打她个半死,再交人牙子发卖出去。当然,只要你们门关把得好,我自然有赏。受罚还是得赏,全凭你们自己的表现。可都听明白了?”
众婆子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自然满口应下。回去后,又对其他人说了这番意思,不出一天,合府的下人便都知道了:秦姨娘的侄子,那个新科解元,蒲家公子,被太太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