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木来的时候就看到男孩在拼图,都过去一个小时,他还在原地没动。
她眸色闪了一下。
“苏老师。”
宋琪垫着脚,高高扬摆着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性格比其他孩子要活泼许多。
门卫室走进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岁,大热天的还穿着西装西裤,脚上却穿着一双半旧的皮鞋,衣服上应该是烫熨过,折痕还是有些明显。
苏崇山从楼下往上看,阳光眯了眼,“宋琪你胳膊好了?还在外面野着玩,作业做完了?”
宋琪一缩脖子,跑回窗口,冲着屋里喊:“苏老师来了。”
小孩一窝哄的开始将玩具放下,高兴的不得了,只有王明没反应。
舒木问:“苏老师教你们什么课?”
宋琪歪着有用有限的理解说:“苏老师不教课,他只陪我们聊天,每次来都给我们讲故事,我们都爱听故事。”
只聊天讲故事还这么开心?一想也是,这些孩子在上小学之前都待在福利院,严格的规章制度,除了吃饱穿暖,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是否孤独。
“苏老师都跟你们聊什么?”舒木问宋琪。
“就问今天吃的什么?玩的什么?有没有做噩梦,有没有想爸妈?”
宋琪眼珠子黑白分明,一脸天真。
舒木蹙了下眉,孩子们哪会知道这是心理辅导。
宋琪笑弯了眼睛,三句不离秦守,“苏老师话特别多,每次哥哥来,苏老师最喜欢找哥哥聊天,不过现在苏老师最喜欢找王明聊天。”
见舒木又盯着角落拼图的王明看,宋琪皱眉说:“王明不笨的,他很聪明,他会拼很多图,我们都不会。”
“姐姐还会来吗?”
舒木愣了几秒,“大概会吧。”
宋琪笑:“姐姐记得跟哥哥一起来,我跟哥哥一起做飞机送给姐姐。”
舒木不太自然的笑了下,离开前又看了一眼角落自成一个空间的王明。
她下楼的时候,苏崇山上楼,苏崇山很少在福利院见到生人,多看了几眼。
坐进驾驶位,舒木没立刻走,她开了车窗,热风直往脸上扑,炎阳似火,操场周围的常绿乔木阴影成片。
楼上的小孩叽叽喳喳的欢笑,有些烦人。
似乎从昨天晚上跟孙兆林关于睡不睡的话题再到今天莫名其妙的跟周凤刺探,内心深处那股无处发泄的烦躁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
这股气无头苍蝇一样在心口冲撞。
秦守的dna报告是她亲眼所见,并且首医院的院长全程监督,老爷子怎么可能会让外人分自家的家产。
所以秦守百分之百是她爸的种。
她今天问周凤的问题就是蠢问题。
很烦。
不仅是因为纷杂的家族问题烦,更是因为身体空虚的烦躁。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太久没男人了,所以导致自己有些饥不择食。
“看着他妈的是蠢,但挺能勾人的!”
越了解一样东西,越会被其吸引,进而引发占有欲,控制欲。
秦守的世界与她的世界截然不同,像他这样的人,舒木从没遇到过,干净如清泉,不染一丝杂质。
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作祟,她总是无法控制的关注他,亦或是他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像一场久旱的甘露能洗净污秽,对她有不可逆转的吸引力。
他妈的,不想染指就是屁话。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