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两个工作人员,他们搬着白布遮挡的大物件,凹凸的形状一瞬间就让他想到那是什么。
最后他的目光顺势从舒木脸上停留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停顿一秒,抬起脚步进了院门,一声招呼也没打。
舒木翻了个白眼,尽收吴宇飞眼底。
“舒小姐,东西已经装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工作人员上前给她汇报,舒木检查了一下箱子的防震功能,填了几张表格,再三叮嘱后才让他们开车离开。
货车开走,吴宇飞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舒木说:“还没确定。”转口问他:“你呢?不是要去上海开会吗?”
言下之意很明显,吴宇飞耸了耸肩:“你得收留我。”
“我楼上没空房。”
“酒店也可以。”
舒木提议:“要不我们去滨州市?明天你正好可以去上海。”
吴宇飞看她一眼,点头表示赞同。
舒木说了一声要带换洗衣物就回到院子上了二楼。
吴宇飞等在外面并未进去,毕竟没有获得邀请,院子里有响动,他侧过身正好看到刚刚进屋的那人在院子的井边打水。
秦守像是察觉到视线,猛地回头朝吴宇飞望去,吴宇飞礼貌的点了下头。
秦守没回应。
舒木提着一个包从楼上下来,秦守洗了一把脸,忽然开口叫住她。
“一会要吃饭。”
“嗯?”舒木有点想笑,昨晚的事就跟没存在一样,这家伙还能面无表情的叫她吃饭。
舒木感慨自己的道行有点下降了。
她看了一眼秦守嘴角结疤的伤口,摆手说:“我晚上不回来,不用准备我的饭。”
秦守刚张了嘴,那黑色张扬的裙摆就消失在门槛上,扬长而去。
门口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走出院门,黑色的高档轿车渐渐远去。
舒木在后视镜中看到秦守站在门口,残阳落在肩头,漫天的红霞猩红如血,他就跟这座古老的小县城一样,带着岁月的坚韧,一动不动的屹立在土壤里。
舒木开了窗,热风反而更滋生出不耐。
吴宇飞又把车窗摇上,“都是灰尘,等了上了马路再开窗。”
舒木说:“就关着吧。”
车开出五里巷,路况一下子宽阔,道路两边摆满了小吃摊,吴宇飞欣赏了一下三门县的夜景。
他挑拣着话题说:“没想到你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这话也不算埋汰,她对新事物的新鲜度保持力很短暂,在同一个地方很难待超过一个月,比如西苑别墅她一年也只回去几次,其它的时间要么在意大利,要么就是满世界的跑,闲暇下来,参加几次豪门子弟的聚会,认识一些新鲜的人,调调情就没下文了。
不过有个例外,她跟吴宇飞的关系保持了六年之久。
吴宇飞又问了她要不要开窗,舒木摇了下头,出了三门县,夕阳下的田野像渡了一层暖暖的光,看的她昏昏欲睡。
“刚刚那个男的是谁?”
舒木眼皮一动,转头看了下认真开车的吴宇飞。
吴宇飞失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