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烂的苹果上聚集着很多蚊蝇。一切都开始腥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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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生有六个孩子,父亲是最小的那个。
重男轻女的陋习,导致她生了四个女儿,两个儿子。
大姑是个寡妇,父亲母亲大概是想着帮衬一下,让她到我们家做些保姆的工作。
我不太喜欢她,是种天生的直觉。
我闻到她身上有股腐烂的腥臭味。
弟弟却说他没有闻到。我当然没有撒谎。
她的嗓门很大,嘹亮杂耳的噪音每日充斥在身边,如果不是因为血亲的关系,我可能已经按捺不住脾气了。虽然不太喜欢她,但我从未朝她撒过脾气。我自认还算是个脾性温和的人。
也许,大概五六十岁的大妈都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怪她了。
只不过是嚼嚼舌根,在耳后唠一下别人不想听的隐私八卦罢了。罢了。
我以为,作为寡妇,她会很伤心。是的,她很伤心,她只在每次姑丈那方说到要分老家的田地时露出伤心的样子,只在能获得利益的时候,才偶尔提起那个我记忆中姑丈的名字。
姑丈是一个好人,虽然过去许久,我也记不太清他的面庞。只记得他笑起来,是一副憨厚的样子。
三岁的时候,作为出租车司机的他,还在空暇的时代我的父亲母亲同我玩耍,会给我买糖果吃。
上了小学,便只能在春节假日里,偶尔见到他。他一副越来越疲劳的样子,因为司机的职业病,膝盖出了问题。
我已经不太清他得了什么重病,却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时,他卧在老屋那简陋的床上,插着呼吸管的样子。他还记得我吗,他的头发已经发白。我不知道了。那个时候待了很久。
即使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但也是亲人。我不理解这核能作为一个谈资,她是真的悲伤,以前。她是真的很喜欢钱,但却又一时好赌输了房子。她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