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戛然而止。白沙的眼神凝实，看向肖宣云。“对不起她的，是你们。如果她不从事这份工作，又怎会永远地离开我。”

“你太极端了！”

“极端？呵！那时我们都在组织里，我想要借此复仇，可你也知道。一切为了大局，组织的进程太宏大，太慢了。我的目的只有……”白沙顿了一下，眼中凶光闪烁，“杀了他们！”肖宣云低头思索，白沙又道：“后来，我接触毒品贸易，借此完成了我的目的。我也退出了组织，依靠毒贸壮大，食品、影视等领域成了我的洗钱工具。我也因此获得名利。”

肖宣云盯着他，“这终是条不归路。”

白沙嗤笑一声：“不归路？宣云，你也许没时间看新闻，前不久德国大麻合法化了，越来越多得国家将毒贸合法化，人们将会主动淡化毒品的危害，到最后，又有谁还记得我们的牺牲。我们因此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有秋妍她们的伤亡，你不觉得可笑吗？”白沙长呼一口气：“再说说你，曾经多么风光啊，不慎被透出个人信息，使得你的妻子，女儿被杀害，儿子也因此疏远你，不觉得可悲吗？来吧，加入我，展开新的人生。在年末的钟声敲响前，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肖哲来到白曦的屋门前，敲了敲门，白曦听到后不禁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缓缓打开门，诧异道：“肖哲？”肖哲盯着散发的白曦，努力地想着什么，白曦被他盯的有些发毛，问道：“干什么啊？”肖皙叹了口气。“没想出来。”“啊？想什么？”肖哲摇了摇头，伸手将四叶草拿出，问道：“学姐，这个是你的吗？”白曦看见了。“这个……是……”“你说过要送给喜欢的人。”白曦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肖哲呼出一口气道：“为什么？”接着又说，“我们之前又不认识。”白曦一愣，不觉有些生气，道：“哼！那是我开玩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随后拿过四叶草，“你不想要就还我！”“啊？”肖哲一愣，难道真的认识？

白曦进屋，拿起桌上的紫色皮筋，扎在头上，打算出去跑跑，解解气。长长的高马尾，额两侧分两缕流海，展出精致的肌肤。肖哲静静地看着，一道身影忽而与之重合，耳边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啊？”又响起一道带有几分俏皮的声音，“哼哼，你叫什么名字？”他下意识地看手腕，什么都没有。哦对，他上高中后就摘掉了。伸手在兜里翻找，白曦看着他，不禁问道：“找什么呢？”很快，她就有了答案，一个紫色的皮筋。白曦看到后便认了出来，那是她的，肖哲伸出手，“是你？”白曦深呼口气，点了点头，肖哲又道：“你一直知道，那是我？”白曦点头摇头。肖挂深呼口气，那忆不起的声音也在耳边回荡。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嘛？我叫白曦，洁白的晨曦。”

年末的钟声将要敲响，白沙看向肖宣云。“答案，“肖宣云抬头看向他，忽然笑了。“有意义，我们的牺牲有意义。如你说的人们可能会逐渐淡化毒品的危害，而我们的牺牲则能警示世人，哪怕只能影响几个人，所以我不同意。”

白曦看向肖哲。“肖哲，你知道吗？我在很小的时候，母亲使因禁毒工作离开我了，父亲也因为参与禁毒工作，经常出任务。那时你出现了，就像一道暖光照进我的世界。后来，我时常会在心中默念你的名字，在眼前浮现你的影子。我听别人说，这叫想，与你相处这么久后，我明白了，我喜欢你。”

白沙拿出一块黑色金属；枪口指向肖宣云。“何必呢？”

白曦又向肖哲道：“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咚！咚！咚！年末的钟声终是敲响……

白沙缓缓的收起黑色金属，一侧的人向他走了几步，递给他一块手帕。白沙接过手帕，双手摩挲着，道：“处理了。”一旁的人应道：“是。”白沙转身离开，手帕被他随手一扔，它随着风的轨迹，落在了肖宣云身上。

白曦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肖哲轻松的笑了，张了张口道：“不好。”音刚落下白曦便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肖哲低下头，似是在思索什么，不久又忽的抬头头，澄澈的眼睛看着白曦。“喜欢啊！学姐，我很喜欢你。我……”肖哲还没继续说下去，白曦又道：“那为什么？”肖哲摇了摇头，道：“学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白曦对上肖哲的眼睛，点了点头。肖哲笑了，他说：“学姐，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白曦闭了下眼睛又睁开。“我认为你很优秀，我直到现在也还没进过厨房工作，唯一会做的也只不过是泡面，而你做出的食物都很美味，我很喜欢，我想吃上一辈子。”

“谢谢你的称赞，我也很乐意为你做一辈子餐饮，不过按你这么说，我更适合做你的厨子。”

“还有，我很庆幸我随口说的话会被你记住，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认为手写信就是最纯真的浪漫，我很喜欢。”

“那只是无意之举罢了，它即非表白信，也不是情书。按内容来说，它更像是我的日记，而你对我帮助这么多，我自然是要感谢你。”

“你成绩进步很快，很厉害……”

“这都要依靠学姐啊，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有如此进步。”

“还有……还有……”

肖哲叹了口气：“学姐，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我们……不合适啊！”白皙心中一悸，身子微颤。“我以为你不一样。”“什么？”白曦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走吧。”“好。”肖哲又转身看了白曦一眼，随后便离开了。泪水不知何时挂满白曦的脸庞，她张了张手，似是想要拉住肖哲，最后还是没有伸出去。

肖哲已经不见小屋的踪影，他抬起头，望着月亮。自言自语道：“学姐，你真的很优秀，你在我眼里就像这一轮明月，好亮，可是……离我好远啊！”放学的铃声这时响起，肖哲摇了摇头，改了方向，向宿舍走去。

教室里，肖哲的课桌上放着一堆书，那是他原本翻出来的，放在最上面的书，是白曦借给肖哲的短篇小说集。微风过堂，吹开了这本书，书页哗啦啦的翻转，最后停留在一页展开。哪一页有一句肖哲用铅笔轻轻画住的一句话：

他要多自私，才会在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的年纪，拉月光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