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站在原地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五族应该是要自己解放劳民吧,君默闭上眼,让晨光透过眼睑,仿佛能洗净心灵的尘埃,片刻之后,君默睁开眼来,向老人问道:
“你应该知道你过来找我是必死的结局吧?”
老人不予置否,君默继续问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话语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片刻,被君默看穿了的老人此刻竟变得有些豁达,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与无奈交织的复杂情感:“如果我死了,我们家的人口少了,粮税自然就会减少,这样子我们家就交得起粮税了。
“你也可以把你儿子杀了,这样不仅有了粮税还有了粮食。””君默的话语,淡然而深沉,如同夜幕下悄然绽放的墨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和嘲讽。老人闻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锁,那沟壑纵横的额头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对君默此言,他没有回答,但那双浑浊的眼眸中,分明透露出对这番言语的深深不悦与排斥。
“不愿意?”君默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哥哥,而事实上,哥哥此时就在现场指导君默说出台词。
“厉害啊,阿默,你真的有当反派,啊不!你真的有当演员的天赋啊!”哥哥的话语中满是惊喜与赞叹,仿佛发现了一块未经雕琢便已熠熠生辉的璞玉。
“贱民已经是个快入土的将朽之人了,没有必要再去做那种易子而食的事情。”老人面色一沉,回答道。
“你已经行将就木,可你的孩子还有很长的时间能活,他病了,留下他一人在这风雨飘摇中,该如何自处?”君默的话语,字字句句,如同细雨般温柔却深刻地渗透人心,让人不禁为之一颤。
君默戳中了老人的痛点,触碰了老人深藏心底的脆弱,老人的脸色倏忽间变得苍白而惊恐,仿佛揭开了岁月尘封的一道伤疤。在这个地方,生命的延续如同荒漠中的甘泉,珍贵而艰难,不是吃别人,就是等着被别人吃,如果不是毛民族的男性偶尔会过来给劳民族女性配种,劳民族恐怕早就濒临灭绝了。
而老人心中,个人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他所有的忧虑与牵挂,都凝聚在了那个血脉相连的儿子身上。那是一种超越生死的深情,是生命中最柔软也最坚强的部分。在老人浑浊的眼眸中,闪烁着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与对后代无尽的期许,那是一种即使世界末日,也要为后代撑起一片天的伟大父爱。
君默的语调低沉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老人的心头,不留丝毫余地;“如果你不来,你们一家会因为交不起粮税全被斩死,但如果你来了,那你们一家就只需要死你一个,因此你只能将全部赌在运气上面,赌你的儿子能够在你死后自己活下去。”
“不过你的儿子得了重病,你觉得他有多大的可能活下来?”君默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剑,让老人的心灵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