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单调的灰色。当送走最后一位审问的犯人后,只剩下了王骊独自一人。
她放松着身体,贪婪地埋在了椅子上。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她接连审讯了数个犯人,一直没有休息的机会。
在保险起见,她还是要谨慎一些,“派了多少人去押送刘阎?”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音讯,一个粗犷刑警慌张地回话:“就小陈一个人去了。”他又紧跟了一句,“不过,这好像不重要。”
“什么?你这不就等于让他去火葬场吗?”王骊眉头紧贴,额头上多了两道弧线。
“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现在的走廊外面那可真是简直了。我们怎么过去啊。”
“走廊外面又怎么了?”王骊不禁打断了他的话。为了给自己壮胆,时不时看着墙壁。可惜,同僚们是可以通过透明墙看见她,可她却只能看到一面黑色的墙。
“太不对劲了现在……”通讯系统的信号戛然而止,发出了杂乱的电音声。
彻底陷入孤身一人的她,顿时毛孔直立。审讯室的门是并没有关,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王骊根本不敢回头看,背后发凉直发凉。
月色下的监狱里,笼罩着冰冷的黑暗。走廊中越是角落的地方,就越是灯光照顾不到之地。
铁窗中的犯人大多都已经睡去,不过很快他们就要被惊醒了。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刘阎的黑色的身影躺在狭小的床上,捧着一本薄薄的书。翘着腿,时不时地用手指翻页。
走廊的分叉口里传来了响亮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那人在他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男人“礼貌”地用脚踹在了监狱的铁栏上,安静地走廊只能听到这急促的铁板被敲打的声音。
“喂,喂!有人来审你了。我知道你没睡,快起来!”
栅栏的另一边迟迟没有动静……
“可恶,别逼我进去修理你!”狱警威胁着说道。
看书的刘阎不知是从何时起身的,他的一双眼睛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就这样出现在靠着铁栏很近的位置。
眼睛下面的那张嘴终于开口了,“老陈,什么事啊。”
那道声音懒洋洋的,展现的非常疲惫。
“别欠打,赶紧准备准备!”狱警说。
暗影之处的刘阎将自己手中的书扔到了墙边的桌子上,因为里面实在太黑了,狱警也没有看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刘阎没有理会男人对他发的脾气,而是自顾自地说:“我可早就听说了,人家女警长可是娇贵的花朵,名门之后啊。把我叫过去审问,那可真是我这种小人物的荣幸啊。”
狱警气愤的说,“胡说些什么,把嘴给你缝上!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这个好像叫作刘阎的犯人,又一次没有理会狱警的话,他的嘴微微张开。两只缺少活力的眼睛,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狱警。
一阵沉默之后,健壮的狱警掏出了腰间挂着的钥匙。用手指掰扯了几下,从一众银匙当中找到了他想要的。“不管怎么样,你最好今天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我的警棍就要狠狠地亲你的屁股了!”
蹭~蹭~噔~隔着铁窗的锁就这样被插入的银钥匙打开了。
刘阎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木偶一样,被那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了出来。
姓陈的壮汉又在刘阎的双手上加了一块银“保险”,一条链子就拴在这块“保险”的环中。他一只手拿着标志性的警棍,另一只手拽着拴着犯人的铁链。
刘阎的头低了下来,在旧的吸顶灯不稳定的灯光下,阴影罩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