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犯罪，因为这里是底巢。”

斯蒂尔又想起了什么，巢都。

“为什么？”

“为什么？老爷，您可真会问问题，因为不去抢就没东西吃啊。”

斯蒂尔沉默了片刻，想到了自己差点说出“何不食肉糜”的问题，感到自己还是见识少了，虽说是见证过帝皇的大远征，却是从未见证过失败后的岁月。

“你们，吃什么？还有，你叫什么。”

“呵，怎么，想要杀死我整个帮派？”

阿尔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帕尔，你已经把我的名字说出去了。”

帕尔无语的摸了摸额头，咒骂着他那低贱的智商。

“好吧，好吧，大人，我们吃尸体淀粉，那些不知道什么有机物造出来的淀粉。偶尔有钱了可以吃点老鼠肉烤串，当然，这是我们帮派的日子。你要说是那群机仆、劳工吃的，那就连我们都不如，吃一辈子尸体淀粉，干十八小时，然后吃两口尸体淀粉，领几枚钱，就算是一天了。”

他的脸上全是嘲讽。

“您呢，大人。”

斯蒂尔又一次的沉默，他的沉默似乎在这个男人身上尤其的多，大概是从未见过吧。

“我吃什么？有趣的问题，我睡了一万年，从未进食，我醒的时候，还属于大远征时期，我跟着远征军的步伐，还能吃些好的，至于有什么，大概有些异形吧。”

这次反倒是帕尔无语了。

“一万年，大人，您真会开玩笑。”

“我并未在开玩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的力量，它不允许我死去，况且，我似乎理解了我存在的意义。”

寒霜覆盖了他们的脚下，甚至将两人的鞋子冻在了地上。

斯蒂尔的眼随着灵能的激荡看见了一切，他看见了核聚变反应炉的咆哮，看到了绝大多数的人不似人，只是麻木而机械的做着一些工作，唯有部分时区到了下班时点，才会有一些灵魂回归，从兜里挑出一些钱，买了一些吃食。

他也看到了那些真正的机械，那些所谓的“机仆”，血肉与机械的混合，令他无比恶心的混合。

“你们的技术如此的差劲，那些机仆，没有意识，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惩罚。”

帕尔点了点头，想明白了什么，问道：

“你不是贵族，对么？”

“是的，但我的战功，倘若帝皇想要册封我的话，一个行星总督是轻而易举的。”

帕尔沉默了一会，将单分子刃放了回去。

“大人，大人，您该尽早的说明的，我向我的无礼道歉。”

斯蒂尔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作为赔礼，带我去巢都看看吧，所有地方。”

帕尔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斯蒂尔的实力，又闭上了嘴，他相信斯蒂尔可以带着他去看看那些他从未想过的地方。

“乐意为您效劳，大人，我定然领您至所有我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