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乐曲在寂静的废墟中飘扬,悠冢雾枝坐在床上,双腿前后摆动,乐曲很快吸引几位待在废墟中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学生,几道人影将房间围了起来。
“白鸟潮,你也在这里。”在悠冢雾枝沉浸在八云白的琴声中时,第一个察觉琴音并出现的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淡蓝色长发披在后背,靛青色眼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八云白,身旁悠冢雾枝的招呼只是颔首,话也没讲。
随着最后一个琴键落下,八云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转了转手腕,从钢琴中站起身,发现狭小的房间站了三三两两的人,不过这里面他唯一认识的就是学生会会长白鸟潮。
悠冢雾枝率先鼓起掌,接着是白鸟潮,最后是周围那些学生。
“人那么多,白鸟潮,我们就先走了。”悠冢雾枝抓住八云白胳膊,拨开人群带他离开。
白鸟潮转身看着众人:“还有人想弹吗。”
众人顿时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你看这草。”
“怎么了。”
“不觉得这草很草吗。”
“嗯嗯,这草真草。”
望着众人这幅模样,白鸟潮没有多说,留下一句这里有人盯着后离开。
而余下人听到这番话面面相觑,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背后袭来,温暖的红色夕阳此刻也没有那么舒适了。
“啊呀,我要去接我奶奶放学,就先走了。”
“一起吧,一起,我爸刚刚说我弟弟生了,我要去看他。”
“加我一个,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刚刚和我爷爷结婚了,我去随礼。”
很快,废墟剩下了白鸟潮一人。
她站在楼顶眺望远方,眼神复杂。
视角回到八云白这边,自从弹了钢琴后,眼前总是时不时闪过一个黑发红眸温柔漂亮的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疼爱。
那是自己的母亲吗?
应该不是,因为他父母已经离世了,做过DNA比对的那种。
但既然不是她,那又是谁。
他敲了敲自己脑袋,发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一些问题。
一直以为重生的自己应该不会出现遗忘记忆的问题,但他真没有记住自己三岁前的事情,甚至国中之前的事都有些残缺。
悠冢雾枝的脚步并没有停下,向着学校后面的后山走去。
翻过学校围墙,二人走在山中小径,长时间没有攀登者让前人踩出的道路再次被杂草占据,二人穿行其中,几缕阳光透过叶隙洒落一地,被八云白一脚踩碎,碎掉的光芒在他离开后又恢复如初。
目的地是山顶,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想看夕阳,但时间的确来不及。
当他们爬到山顶时,太阳已经下山,仅留下些许余晖映照着最后的白昼。
“起风了。”悠冢雾枝深吸一口气,“你回去吧,天黑了回家不安全。”
“....”
本应该吐槽一下为什么上来又下去,但上山的过程也属于很不错的体验。
“那么,下周见。”
八云白没有自作多情的说什么也要留下来,他没这个在山顶上吹风的爱好。
“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