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要不要到我们霜风队里来,你跑的很快,我觉得你应该很有天分。”彭虎邀请道,他自小习武,虽然自知天赋不高武艺不佳,但也并非是随便一个少年在速度上就能超过他的。
“真的可以吗?”陈沫反问,他确实很需要一个契机来了解这个世界,而眼前这个机会就再好不过。
“当然可以。”
“那好,我加入!”
就这样,陈沫接过彭虎的邀请加入了霜风队。
随着队伍前进,各类草木逐渐稀疏,天空也不再灰暗,洒下一丝金灿灿的光辉。
越过一片烟波缭乱的湖泊。
一座漆黑高大的石墙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它仿佛自亘古时就屹立在这片土地之上,坚不可摧,高大巍峨,岁月在其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痕,它岿然不动毅然镇守于此,漆黑的血迹浸染着每一块墙砖,无不在述说着这座城池的宏伟与辉煌。
陈沫向上眺望,在云雾之中也不曾见到城墙的尽头,心中由衷地感叹道:“真高大啊,这要何等的伟力才能筑成!”
又走了一段路,众人来到城门前,如山岳般稳重的城门伫立在此,一块雕版着‘山梨城’三字的白玉牌匾高挂楼间,金碧辉煌,璀璨夺目。
过了入城的例行检查,彭虎带着熊蛮等一众伤员迅速离去,孔纪与几人将巨兽尸骸送往城中集中处理,陈沫则与其余众人一同去往霜风队所在的大院。
过路期间算是彻底被这座恢弘的古城给震撼到了,虽然天上还下着丝丝细雨,可宽广的青石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不时驶过几辆异兽拉着的战车,引得四周人群为之侧目,十分威武,民楼店铺鳞次栉比的排布着,店中生意火热、人气非凡。
再眺望向更远处,建筑随着视线的拉远变得愈发的精美与瑰丽,几座云雾环绕的青峰缀在山城之中,隐隐透露着一股仙气缥缈韵味。
抵达了霜风队大院,众人该回家的回家,该忙活的在忙活。
陈沫独坐在屋檐底下,看着雨水滴淋,一时间不知所措。
赵勇走来,在一旁顺势坐下,“听说你跑的挺快啊。”
陈沫以给自己设下的人设所答道:“采药的,要是跑的不快可就要葬生兽口了。”
“也对。”赵勇拍手哈哈一笑,转而问道:“你的家在城中吗?灾季到了,只要在城里就很安全,不回家看看吗?”
陈沫抬头看天,十指交叉慢慢拉伸至头顶,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声音很轻地说道:“家吗?”
“已经回不去了。”
“赵大哥,你呢,不回家吗?”陈沫也随口反问,不竟想这个问题把赵勇也问住了。
赵勇怔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说道:“这里就是我的家。”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心里面却同时在想。
“我真该死啊,我真该死啊!”
过了许久,赵勇缓缓起身,粗糙的手掌揉了揉陈沫的头顶,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就把霜风队当作你的家吧。”
“嗯。”
陈沫点头道谢。
晚间,除了熊蛮以外的队员都已回归,二十多号人围坐在大厅里大摆宴席。
赵勇一个挺身,举起一大杯酒香四溢的液体,率先喊道:“让我们庆祝这次的大丰收!”
“我先干为敬!”说罢,便仰头将这一杯酒一饮而尽,瞬间点燃了场内气氛。
“来,队长让我先敬你一杯!”一位队员同样喊道。
“哦!”
“干杯!”
“干杯!”队员们三两人互相吆喝着。
大厅内顿时充满了欢快、热闹的气氛。
陈沫独坐在角落里大快朵颐,嘴里的肉根本就没停过,这些料理都太美味了,不光肉质与故乡的各种肉类天差地别,料理手法更是独特。
“不愧是吸收天地灵气生长的兽肉。”陈沫心想道:“我得赶快多吃一点,不然等他们开吃了我可就分不着了。”
这时赵勇来到陈沫身后,拉他起身,面向众人道:“来,让大家见识一下今天新加入我们的兄弟,陈沫!”
“喔!”
“陈沫!陈沫!”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陈沫经不住邀请,亮了个相,赵勇递给他一杯浑白色的液体,道:“来,敬大伙一杯!”
陈沫抬手想要婉拒,嘴里所说的话,却宛若蚊声一般淹没在了众人的起哄声当中。
“我其实喝水就可以。”
主座上,孔纪含笑看着众人,当他看出陈沫脸色犯难后阻止赵勇道:“勇子,他还小,受不了那么烈的酒,就让他喝泉水吧。”
“啊,小?”赵勇一脸惊讶,“我十六岁都能独自进山打猎了,这也算是小吗?”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彭虎一边走来一边说道,“既然陈沫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他了。”
“以水代酒就好,来这杯水你拿着。”
“多谢彭大哥。”
“那我就以水代酒敬诸位大哥一杯!”
陈沫说罢,便不假思索地接过杯子,仰头痛饮一番!
‘我去,有老六!’
“咳咳!”
吞水入腹,陈沫一阵咳嗽,一股炽烈的力量在喉咙当中肆虐直至肠胃,这是他最为直观的感受。
“这东西是水!?”
陈沫直勾勾地盯向彭虎,眼神在后悔相信他的同时又似在质问。
彭虎贱兮兮地笑道:“新酿出来的百草液,可助你淬炼己身,不会害你的喔。”
“好家伙,平常没见你拿出来过,今天倒是肯和兄弟们分享了,给我也整点。”赵勇伸杯讨要道。
“不急,不急,大伙都有。”
场内气氛再度被点燃。
陈沫在无人察觉时离开大厅,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房间,径直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他是越吃越累,肠胃承担着巨额负担,心脏将大部分的血液都供给向这里,渐渐地,一股暖流便以腹部为起点而诞生并且迅速地周游全身,改善着陈沫孱弱的体质。
直至深夜,当院中唯有雨水滴落声时,一青一蓝两缕气息自半空中汇来,丝丝缕缕,朦朦胧胧,径直越过屋檐墙壁,悄无声息地钻入陈沫腹中于暖流一样滋养着他的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