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姚笛像是从一场美梦惊醒般,迫不及待的朝李莲花分享中,在他心里,花哥是顶好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话不耐烦,上次能让他产生这种温暖的也就只有他爷爷了。
李莲花听着,眼里多了些慈爱,犹如看小辈般看着姚笛,姚笛说的越发起劲,就在这时,废墟下传来了呼救声,二人再度看去。
就见方才被石块压住的虫子那多了一道人影,那人穿着常见的仆从款的麻衣,被压在石块下看着格外的凄惨。
“刚我在隔壁务活,一时不察被压了个正着。”仆从憨厚一笑就见二人走了过来,便继续开口道,“我名唤李四,乃冯家长工,恳请两位侠士出手相助。”
他说完,面前二人却没有动静,李莲花慢悠悠开口道:“长工?可你这双手也不像干粗活的。”
李四还没找到说辞,旁边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子却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在李四满脸惊恐下浇了他满头,白色粉末洋洋洒洒,只听见耳边传来火苗窜动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嘈杂人声,细听却只有风声沙沙,顷刻间,刚才活生生的人就蠕动着变成了一只黑焦色死的不能再死的虫子。
“要是望姐在,铁定知道这是什么。”姚笛说着像是想起什么,脸色一白,又压低声音道,“花,花哥,你,你说我们方才是不是和一窝虫子在吃饭。”
姚笛刚说完话头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个爆栗,李莲花一边说着一边负手而立打量着坍塌后墙体上多出的一个暗门:“你看,你吃它们时也不慌张,这一块吃个饭慌什么。”
“这能一样吗?这虫子看着就不好吃,还瘆得慌。”姚笛终于明白三位爷对他家特产避之不及,如果他家老管家天天给他炸这种虫子,他做梦都要吓哭,他想着又哆嗦了一下,一路小跑跟着李莲花进了暗门。
门内,还是没有方多病的踪迹,说是藏宝库却又格外寒碜,展示架上大多都空空荡荡,墙壁满是被火烧灼过的痕迹,姚笛四下张望,没有寻到机关遗憾的咂了咂嘴:“这冯家听方哥说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这么穷酸。”
李莲花拿起桌上纸张,就见纸上方多病画的惟妙惟肖,再往下翻就见纸上记录的密密麻麻:
方多病与二月十四抵达应天关,还带着讨厌的人。
方多病与二月十五与讨厌的人摆摊,没有机会,几年不见,方多病越发好看了,讨厌的人根本不懂,方多病根本不喜欢摆摊,好想再和他在花朝节放一次纸鸢
方多病在春满楼过夜了,好想给天机山庄庄主告状,要忍住不能让方多病讨厌我。
今日方多病登门拜访了,好高兴啊,但是不能吓到他。
再往上翻,方多病这几年的行踪都被记录的清清楚楚,几时几刻去了什么地方,一个月吃了几次红烧肉都记录的明明白白,甚至方多病和他江湖历练的点点滴滴都没有放过。
“这冯九悲干点什么正事不好。”李莲花眉头一皱,看着纸上写着的话又摇了摇头。
这张纸上是这么写的:我就知道方多病此次江湖行不会顺利,果然,被一个江湖游医耍的团团转,嗯,被迷到的方多病最可爱了,当然气极了骂着人能复活我跟着你姓的模样也很可爱,总觉得这个江湖游医是劲敌,那就先记一笔吧。
李莲花随意将第一张纸方多病的画像撕下塞到了衣袖当中,又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衣灰,旁边的姚笛也凑了过来,只看了一页就满脸震惊。
“这世界还有比烟雨还变态之人,我,我以为她想嫁我半夜藏茅房就很变态了。”
“那你还娶?”李莲花又站在了桌后的书架侧,随意取出一本书拍了拍灰,又翻阅起来。
“还不是看她弱女子孤身一人很是可怜,谁知道都是老虎!”姚笛说起伤心事又低着头耷拉着脸,就见桌下随意丢着一沓纸簿,最上面写着:本册与李四纵火烧库后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