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声音停了有一会儿,最后只留下了三个字。
“这样吗。”
……
慢慢溜出阴暗的角落,从门的缝隙向着办公室里瞟了一眼,然后默然的从楼梯缝隙跳到一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受,可能是下楼时后爪子因失误蹭伤了,也可能是其他什么难以明说的情绪。
到了一楼后,我快速而有些有些烦闷的窜出教学办公楼,直到校园内的一处密林里,我才放缓速度,轻轻的踩着草坪漫无目的的看着四周的绿意。
没一会儿,校园那熟悉的预备铃响了起来,这急促而短暂的铃声也让我从烦闷的状态中愣了一下,顿了有一会儿,直到铃声停止,我找了一处柔软的草丛,前爪撑着坐了下来,将尾巴盘到身前,仰头望着树叶间漏进来的微光。
其实,没什么,烦闷大概是因为相似的画面,我在五六十年前见过一次。
那是个小女孩,比小家伙这个时候大了不少,已经上初中了,成绩嘛,从小女孩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似乎很不错,小女孩本身也很努力,结果被同班一些,唔,就是我也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人”,作为一只猫,我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也不清楚他们在其中能获取到了什么,以及他们是基于嫉妒还是单纯以此为乐子,并且习以为常,我也无法理解。
小女孩同样,与小家伙一样,向老师求助过,不过小女孩经历的,比小家伙恶劣不止几十倍了。
结果也差不多,老师总是一副小孩子过家家的一笔带过,当然我猜测嘛,小女孩那件事情里,可能有小孩的家长在“人”中有些权势,不然我无法想象,小女孩的老师在亲眼见过之后仍然消极处理。
最后嘛,在我刚刚爬上顶楼时,就见到这个带着眼睛,平常很爱笑的小女孩从楼顶一跃而下。
我还记得,当时,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小女孩是到楼顶散心的,以往她也是这个时候在这里,她会给我带来很多很多好吃,有甜甜的蛋糕,酸酸的草莓,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新花样,她还会在这之间轻轻的给我顺毛,会跟我将很多很多关于她的,开心的事情,比如,她第一次与父母一起过的生日,她第一次去游乐场等等,这之间也偶尔会哼唱一些很舒服的旋律,也会经常带来一些她自己画的很有意思的插画,抱着我一起看……
在我漫无目的的游荡于世界间,她也是少数几个知道我听的懂“人”说话的“人”,也是我少有的如此近距离的靠近的“人”之一,也是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只愿意远远的以“观察者”的视角望着这个世界,不想靠近什么的原因之一。
我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垂落着尾巴,慢慢走到高楼的边缘,那里还放着一盘好像是被人踩烂的蛋糕,一本被水浸湿的画本,以及一张应该是故意插在蛋糕上的纸。
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我走啦,不要想我哦,谢谢这些日子的陪伴啦。”
看着楼下不停拍照,吵嚷不休的“人”群,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缪。
有一瞬间,我也想像小女孩一样,跳下楼去。
后来我从一些风言风语中得知,小女孩患有抑郁症很多年了,一直在吃药维持着自己的状态。
更多的事情,以及抑郁症的原由,我没有再去寻找,我离开了小女孩生活的城市,浑浑噩噩了很长一段时间……
……
用爪子轻轻划拉着一片小草叶子,看着叶子上下摆动着,不一会儿就觉得腻了,起身向着密林深处,校园外走去。
相比于五十年前那个社会,现在的,至少在本喵看来还是好了很多了,可有些东西却总是在能在阴暗间生根发芽,究其原因大抵是“人”自己用“放纵”和“理所当然”酿成的。
走出校外,重新窜上保安亭的小屋顶上,打了哈切,想着一些以前的事情,忽然不由得感到几分好笑,本喵其实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只猫欸,而且也不是很很久以前前那只天真烂漫的小猫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