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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7电话那头,宋琪的话像电报声滴滴滴一直在说,其中一句才把我思绪拉回来“阿墨,你听说了吗,咱们黑省又死一个理顾。”“我在头条别人的帖子下面看到过这个事,已经没什么情绪波动了。”便问道:“看到有人发了,说是理顾临死还留下来什么证据。”宋琪疑问道:“是吗,什么证据啊?这我倒是没听说。就知道是去年6月份刚入职的,好像是银行来的,入职就打了六百万,还把身边亲戚朋友的两三千万全做里了。估计是实在接受不了就跳江了吧。”我想着,这个季节的江上不应该是冻住了么。她接着说:“那时候公司都已经出问题了,不知道咋还这么勇,还做这么多。东木是真坑人啊。”

此刻的我完全没有了共情,没有了怜悯更没有什么悲伤了。如果鞭子没打在自己身上,可能还会唏嘘感叹。就算我已经想到有这么一天会来,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这时宋琪:“喂?阿墨你还在吗?”“在”“啊,我以为没信号了呢,你咋不说话啊”我有气无力的说:“说什么啊,没什么可说的了”

事到如今,我的损失可能是最小的了,其实我更敬佩宋琪现在还能给我电话时候,精神振作的把每一个字都吐清,相比我一提到这个事情的有气无力,我真是不得不敬佩这女人的心理素质。不愧是ESTJ型人格,作为男人的我真是丝毫比不上,ESTJ另一个词更能形象的形容宋琪--凯尔西气质。

宋琪是我在2007年葫芦岛的高中同学,矮加上胖胖的身材,三角形外翻的上嘴唇加上头帘两侧长长的公主切,是我那时候对她最大的记忆。我俩本来不一个班,也不是一个年级,只是在上学的时候,她形影不离的小闺蜜(那时候还不流行闺蜜这个词)和我谈过一段恋爱,才认识的,而且接触并不多,等再建立起联系时就已经是十四年后了,还是矮胖的身材,只是没了公主切,多了成熟的银行女客户经理的油腻感。

2020年因为林春的职场长期不和。新海公司吉春省的总监庞洋让我当上了自打我参加工作七年来第一次可以称为总的一个部门经理-林春五部—墨总,虽然工资没变动,办公室也没提供,员工到最后也没招来一个。但是就是可以成为总了,这对我人生的意义可不同,因为不管是总部还是各地的同事,联系或见到你的时候,会称你为一声总。工作在外,身份都是公司给的。

既然要称总,那一定是要做出一些事情的。我知道以我的性格和能力,在吉春也就这样了,几年下来集赞的客户,只配做个简单员工。我的工作态度就和上学时候的学习状态是一样的,要说大公司用人挑名校毕业生,确实有道理,一个人的学习能力就是工作能力的直接表现。而我呢--懒惰,敷衍,总是希望靠着人脉和社交魅力认识一些有钱人,得到他们的信任,完成公司的业绩,这样既拓展了人脉,又玩玩乐乐的把钱赚了,岂不美哉?

当时庞洋给我的任务就是跨省,在宁省岛市找到合适的人选,建立岛市分部。因为新海内部的发展制度总是因为各区域的效益不断调整,所以在当时,即使庞洋负责的大部分分部都在吉春省内,包括林春一,二,四,五。林吉市一部,林延分部,林化分部和黑省的哈市六部。也是可以在省外各地建立自己区域的分部。按她名义上的老公林春一部牛总的话说就是“你在海南有人有业绩你也可以去三亚建个分部啊”但是不久后,我就得知宁省的老总,已经给岛市找了城市总,在企业微信里发给她一句“宋总好”“哈哈,你可算是找我了,王菲早就告诉我你好像也在咱们公司了”,看着手机愣了半晌,才意识到原来是那个公主切,我甚至都忘了她叫宋琪了。

所以,当时的我看来,这是我职业生涯突破瓶颈,达到像我身边的这些“总”的人生高度的一次可以看得见的机会。短短四年后,却庆幸当初没能那么平步青云……

宋琪的这通电话是这些年第三次收到类似内容的电话,“刘闰跳楼了”“死了”两条微信文字,脑子里突然回到2017年9月4号,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第二天就是中元节,不得不说他就是死也是会挑日子,第二天就放假。那次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直面身边同龄人的死亡,但似乎我小看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王当当发完这两条文字,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问“你是不是开车呢”我当时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很震惊,很不可接受,便开始大口吸气,他似乎被吓到了,便让我赶快把车停在一边。我也没听,表现出一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说,“在哪,怎么回事?”我当时心里却还侥幸着,现在楼层都不高,至少人是不是还能抢救一下。王当当纠结又烦躁的说“具体不知道,张刚刚才打电话说,派出所给他打电话通知的”,我镇静下来说“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