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声音？

祂到底是谁？

对方的眼睛充满了柔和，这是女孩在现实里许久没有见过的，就像亲人般抚摸着自己。

“想象一杯水，它被轻轻地震荡，泛起了小漩涡。”

女孩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便看向了左手腕，静静地聆听此刻的声音。

“慢慢地，慢慢地，漩涡变得越来越小。”

涟漪化为水沫，融于明镜，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杯子里再也没有了漩涡，那里透明而又明亮。”

明镜立于心，因它本就存在于我们心中，从未失去过。

“它因何而动？”

闭上眼，是拾起本真，睁开眼，是探寻彼岸。

“因我。”

无声的呼啸感划过女孩的脸颊，乌黑的长发随心飘扬。

薄膜出现了一道裂痕。

祂的轮廓在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勾勒。

女孩的瞳孔在不由自主地放大，是惊讶，也是释然。

熟悉感如同泉水涌上她的心头，这张脸她认识。

裂纹在逐渐增多，这面所谓的墙壁正在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思绪冲垮。

“不是幡动，不是风动，仁者心动。”

随着话语的结束，薄膜碎了。

正当要看清那张脸时，女孩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

清柔的月光披在女孩的身上，还是那片熟悉的枫叶林，但是和来时的那片有些不一样了。

她躺在湖的岸边。

衣角被和风卷起，原本湿透的衣裳像是从未被浸泡过。

也没有露珠从发梢滴落。

似乎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我这是…被救了吗…

女孩试图撑着身子站起来，想仔细看看这片地方。

这里很真实，真实得不像话，这里很梦幻，梦幻得不像话。

湖水泛着层层碎银，岸的那头似乎栖息了一些鸟群，只是像是刚飞回来般的。

一片黯淡的枫叶落于脚边，她顺势将其捡起，拈在手里看着。

上面的纹路在光线下有些模糊，可是每一道间隙中都流淌着不息的生机。

即使是黑夜，却仍想绽放火红吗。

女孩松开了指尖，叶片被风带向了远方，带向了属于它的地方。

手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湖水的中心，已然矗立着一道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