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不今晚就在这里睡一晚?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眯着眼睛,坏笑起来,把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既然奶奶都发话了,那你喝吧,不过不准喝多了,不然你的胃。”
她不经意地关心,让裴安桀很受用,却让李耀晗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目光落在夏海棠的身上,显得那样的无措和绝望。
裴安桀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谨遵老婆大人的指令。”
说着,他松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对着李耀晗,轻蔑地说:“妹夫,我们干一杯?”
李耀晗握紧酒杯,冰冷的眸子仿佛可以啐出冰一样,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得意狂傲的男人千刀万剐!
他没有跟裴安桀碰杯,而是自己一个人率先岸边酒干了。
“妹夫,好酒量!平日里练了不少吧?我这酒量就,棠儿在家都不让我喝酒,说我胃不好。”
不轻易间,他又秀了一把。
李耀晗简直要被气得内出血了,他咬着牙,仿佛那几个字是来的一般,“裴总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海棠这样的好女人。”
“这人啊,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怎么抢走抢不到,所以这人要学会适可而止,你说对不对,妹夫?”
裴安桀说话间,每句话都带着威胁,脸上挂着笑,可只有李耀晗将他眼底的肃杀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是在变样的威胁自己,宣誓他的主权。
可是,他不吃这套,也不怕裴安桀能对自己做点什么。
即便夏海棠已经是裴安桀的妻子,可是也不能阻挡他对夏海棠的心意,更不能阻挡他对夏海棠的关心。
他起身,移开椅子,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
裴安桀挑挑眉,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就这点力度根本就不足够打垮李耀晗的心,所以适当的时候,他要用点别的强制性手段,否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还真当他的瞎的?
当着他的面,一直跟他老婆套近乎?
找死吗?
李耀晗去了洗手间,很久没回来,夏七七不免有些担心他,打了声招呼,就跑去找他。
一到洗手间,她就看到男人抵在墙角,手里一根已经燃到尾的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寥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在内。
只有夏七七看得出,这个男人最孤寂的心
远处传来女人悦耳的声音:“七七,你们怎么还没好啊?饭菜都凉了!”
李耀晗被夏海棠的声音唤醒,顿时松开了手,夏七七获救,瘫痪在地,大声地呼着气息。
李耀晗甚至不肯多看她一眼,扔下她就往外走,刚出门,在拐角处就看到夏海棠。
女人一袭淡蓝色过膝裙,纤细的骨梁壁纸犹如不会弯折的松柏,那双晶莹雅致的眸中,太过于平淡,仿佛很多事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云淡风轻,过眼烟云而已。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让他深深地痴迷了十年之久。
可是,最后牵她手的人,不是自己。
给她幸福的人,也不是自己。
就连想要站在她的身侧,都是那么奢侈的事!
他款步向她走去,却还未说一句话,她就转了身,远处站着一位矜贵高俊的男子,久久站立在那里,目光略有略无地洒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是挑衅,又像是得意。
“你看你,嘴巴上都是油,还跑去喊人。”
他温柔地掏出手帕,仔细地替夏海棠擦了擦嘴角。
李耀晗有些看不清了,难道传闻中的裴安桀,当真能对一个女人,这般好?
就连有着严重洁癖的他,能亲手给她擦拭嘴角?
若不是亲眼所见,李耀晗真的是不相信裴安桀会待夏海棠那么好。
就像夏海棠说的意思,她在裴家都吃不好饭,当时他真的信以为真了,可现如今,他觉得是自己太天真了。
夏海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夏海棠了,她不会再苦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若是她真的过得不好,她怕是早就跟裴安桀断绝了关系。
可显然,她是幸福的。
不甘心地拳头,再次紧握,刚刚还沉浸下去的心,又突地雄起。
夏海棠晃着头,笑眯眯地牵着男人的手:“反正你又不嫌弃我,我还管别人干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说反正他都不嫌弃自己的嘴巴油,她才不会理会别人的眼光。
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只有夏七七迟迟未归。
夏海棠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个空位,“七七怎么还没来?”
刚刚她看到李耀晗从洗手间出来了,就以为七七也应该跟着快出来了,可是这都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没来。
李耀晗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解释道:“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他回答得很含蓄,让人猜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拉肚子还是大姨妈?
夏海棠抿着唇,没再继续往下问,想着李耀晗这个做丈夫的自会照顾好夏七七,于是她也没再多问。
洗手间里,夏七七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想到刚刚李耀晗的举动,她就止不住眼泪。
嫁给李耀晗这么久,他每一次给自己的伤害,全是因为夏海棠。
就连,当初他们的新婚夜,他喝得伶仃大醉,跟她睡在一起的时候,嘴里喊的还是夏海棠的名字。
她也是个女人,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她以为自己嫁给李耀晗不会图他的爱,只想图他的财,图他的地位。
可是到最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李耀晗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也同样很有吸引力,她是个女人,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丈夫这般羞辱自己,让她的自尊心彻底地击垮,可是她能做什么?
去把夏海棠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