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是谁让你擅自离开自己的座位的?你没有自己的同桌吗?你怎得如此不守规矩?”
贾蓉都多大的人了,又是宁国府长房长孙,怎可受得了,像王板儿这样一个泥腿子出身之人的厉声责问,登时就火了。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前几日见那什么刘姥姥领着你时,还是个乞丐呢。如今摇身一变,倒是人模狗样的也就罢了,怎么?反了天了,泥腿子要骑在我等天潢贵胄子弟脖子上拉屎撒尿了?嘿,我就问你,你敢吗?”
王板儿闻言,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颐指气使的贾蓉后,背手攥着戒尺回到了讲台上。
“呵呵,尔等听好了,今日吾有一言分享于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天潢贵胄子弟的你贾蓉,试看他日百花齐放时,你我谁能笑傲这世间!”
王板儿整个人显得十分地平静,说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无主神识环绕全身,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息顿时宣泄而出:
“诸位可要记住了,出生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辉煌一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王板儿说完,气场也不收,也没有留作业,直接贴脸向贾蓉开大,大声喝道:
“天潢贵胄子弟贾蓉,你被开除了,荣国府幼稚园里,从此没有你的位置了!”
喝罢,王板儿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大笑着吟唱了起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哈哈哈……”
贾蓉呆立当场,平日里那些熟悉他的还是不怎么熟悉他的,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瞧着他,就连被他强拉硬拽来的贾蔷,也是如此。
这一刻,贾蓉只觉得自己闯了大祸了,像个跳梁小丑也就罢了,可被同宗子弟们全都疏远并孤立,那可就麻烦大了。
被同宗子弟全都疏远并孤立,在自家宁国府中倒是没啥,可在荣国府中,那将寸步难行!
贾蓉心中已经乱作一团。
此刻的他,已然慌了神。
然而,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给他吃,谁叫他在王板儿的课堂上当着王板儿的面,打那【金玉册】中虚影主人秦可卿的主意呢?
贾蓉这种公然挑衅王板儿的行为,与他自寻死路又有什么区别?
贾蓉能弄出这种事儿,责任也不全是他的,他自己占大头,那贾政就得占小头!
谁让贾政替王板儿办事时多嘴呢,他是好心办了坏事!
话说贾政到了大学士靖虏伯府上,道明了来意并亮出了王板儿的令牌后,那靖虏伯左靖宇顷刻间态度大变不说,还把他奉为了上宾。
大学士靖虏伯左靖宇明确表示会提携贾政,这让离开靖虏伯府后的贾政不自觉的飘飘然了。
他邀请了秦邦业吃酒时,恰巧又碰上了贾珍,三人一同吃酒时他又口无遮拦,将王板儿与大学士靖虏伯的关系说了出去,这才有了上面贾蓉入学荣国府幼稚园的事。
王板儿只知道左靖宇是大学士,领爵靖虏伯,却不知其还是不日就要出塞的漠北道行军大总管呢。
这也是贾珍想要搭上王板儿这条线的原因,大学士靖虏伯左靖宇,不日将出任漠北道行军大总管,那可是手握近十万大军的实权人物,根本不是只是袭爵了的贾府敢高攀的存在!
贾蓉灰溜溜回到宁国府,过了正院后,刚要穿过仪门时,被从大厅里出来的贾珍逮了个正着。
贾珍本以为自己的好儿子贾蓉,是老老实实的去给那位低调至极的大人物捧场了,可经过他的一番询问之后,贾蓉说的话,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出来。
“什么,你被开除了?”
“逆子!!!”
贾珍吼了两嗓子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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