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科夫关闭了休息室内的监控权限,将本子和笔放于桌上,慢悠悠地走到厨房。
他打开冰箱门,随口一问:
“嘿,想喝点什么?”
阿什卡夫脸色一黑,佯作不满地跳了起来:
“什么喝点什么!搞得好像这是你家似的?”
罗斯科夫将脑袋一点点挪出冰箱门,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客厅的阿什卡夫。
阿什卡夫悻悻一笑道:
“那就……先来两瓶白熊吧。”
冰箱门“啪”地合上了,罗斯科夫左手右手各拿了一大瓶容量1.5L的大白熊牌啤酒。
罗斯科夫坐在沙发上,甩了一瓶白熊给沙发另一头的阿什卡夫。
啤酒瓶的包装画着一头大白熊,熊的脑袋上有一串音译为“贝里麦德维”的俄文,牌子原名为贝里麦德维熊,但大家都喜欢叫它大白熊。
罗斯科夫先痛快地爽了一口,醇厚口感下浓烈的水果香味侵占味蕾,不比伏特加廉价且高效的宿醉感,啤酒更像是中年人的咖啡,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他忍不住感慨着说道:
“这两年太忙了,不知道多久没这么清闲地喝酒了。”
落地窗前,他和阿什卡夫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窗外湖泊的全息投影仿佛连接着天空和大地,即使他们身处地下也能感知到地面的一切。
阿什卡夫按下了中控屏上的随机键,窗外的全息投影渐渐发生了变化,就像是丁格尔效应般朦胧了起来。
窗上映着火焰的花纹,远处的雄山发出怒吼,轰隆隆的窗景震烁人心,那是一座长鸣的火山!
与火山喷发的熊烈场面不同,休息室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阿什卡夫本来想笑呵呵地揭开话题,但他回头的那一刻,迎上的却是罗斯科夫忧心忡忡的侧脸。
“这次任务很难吗?”阿什卡夫幽幽地问。
他问的是难,而不是危险。
罗斯科夫听得懂他的意思,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次任务是团队任务,参与方是……罗曼诺夫灾管局的全体员工,以及一些从其他灾管局借调来的专员和特殊灾厄者。”
阿什卡夫心里一紧,灾管局全体一起执行一个任务,这是怎样的人力物力消耗啊?
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才能推动的任务不用想都知道非常艰难,甚至换一种说法——非常危险。
况且……
罗斯科夫说出了阿什卡夫想到的事情,也是疑惑而需解答的事情: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全体专员停止现有工作,立刻返回罗曼诺夫灾管局,就算是西伯利亚之森时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阿什卡夫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番心情后笑着说道:
“难就难吧,反正还有其他灾厄者,要难也是大家一块犯难,况且还有你们这帮家伙在后面出主意。”
罗斯科夫挑挑眉毛,缓缓地说:
“任务虽然还没有具体下发,但局长话里的意思是说,这次任务不止和黑环有关,似乎还要对黑环进行一次深度的……摸底。”
阿什卡夫有些不在意地说:
“黑环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去过,那里能有什么危险的?”
对于俄联邦的灾厄者而言,西伯利亚黑潮并不陌生,甚至说得上是婴儿般的摇篮。
俄联邦超过九成的灾厄者都孕育于“西伯利亚之森”。
而且即使是在黑环暴露之后,西伯利亚的灾厄也时常会外泄到俄联邦的西境地区,大量灾厄者由此诞生,阿什卡夫就是其中之一。
罗斯科夫冷冷一笑,抬眼盯上阿什卡夫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
“是啊,黑环而已……只不过这一次的黑环和以前不一样了。”
阿什卡夫轻疑地回过头,正好对上了罗斯科夫的眼睛,他微微一愣,只觉得罗斯科夫的目光不太友善。
……黑环不一样?
阿什卡夫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是出现了什么很强大的迷失使徒吗?”
罗斯科夫轻声笑道:
“迷失使徒?不,远不止是迷失使徒的变化,整个贝加尔地区的灾厄污染值据说已经达到临界值108ul/h的4600%以上。”
阿什卡夫一脸震惊:
“多少!?4600%,46倍?这怎么可能?那里能有活人吗?”
罗斯科夫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微微上咧,笑容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