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浅漫无目的乱逛。
晚香紧紧跟着,问出心中疑惑,“殿下,您不是会哼曲的吗?为什么故意哼的那么难听啊?”
她知道姬苒娘娘有一副好嗓音,苏云浅虽没有完全遗传,但哼几个曲还是在调子上的。
可今日,公主殿下不仅哼得跑调,还忘词。
苏云浅团扇掩面,手心扶过花朵,漫不经心道,“自然......是不想入了那司空公子的眼啊!”
晚香若有所悟,十分赞赏道,“殿下真是英明,圣上说,只要司空公子看上谁,就让他娶谁,若是看上殿下您,估计娘娘会被气得半死,殿下终日面对这么一个仇人丈夫,日子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想起宴会上一桩突兀的事,晚香又问道,“殿下,那您,莫不是看上承宣郎李家的公子了?”
苏云浅点头,“嗯,不过,我看上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能带给我的银钱。”
闻言,晚香有些云里雾里。
苏云浅拿团扇轻敲了敲她的头,“想不想跟着本公主吃香喝辣?再不受那些势力小人的气?”
想到每次和晚秋去领吃食日用品,那些掌事对她的刁难,晚香捂着额头,颔首道,“要是有这等好事,奴婢当然想啊。”
苏云浅哂笑,“那你就等着看吧。”
漫无目的,是做给外人看的。
实则,苏云浅在有意的往偏僻地方走。
宴会上,她没有一分钟放过苏青棠脸上的表情。
在看到因为自己与李一鸣互动的刹那,她脸上竟然露出一抹玩味,以及放松,她就知道,这个苏青棠,一定和李一鸣之间有事情。
再想到她刚刚被司空衍拒绝,看着自己的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她就猜到,这苏青棠一定又是在自己身上打起了坏主意。
而且和李一鸣有关。
不过,不管什么法子,都伤不了她。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转过身子,看到一个男人探头探脑跟在后面。
她笑了笑,“李公子,既然来了,怎么不大大方方上前来?”
李一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苏云浅面前。
“公主……我……”他低下头,脸色微红。
苏云浅轻笑一声,打破尴尬,“李公子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李一鸣捏着手中纸条,这是几分钟前,苏青棠侍女桃红塞在他手里的,让他引诱苏云浅,说是事成之后,他就可以当苏青棠的驸马。
还说,可以的话,也允他纳了苏云浅为妾。
天上突降馅饼,李一鸣被结结实实砸晕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苏云浅,“公主,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我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但我会对公主好,希望公主能给我一个机会。”
苏云浅微微惊讶,没想到李一鸣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心意。
她看着李一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李公子,感情之事需得两情相悦。不过,我愿意与你交个朋友,相互了解一下。”
她语气温柔,李一鸣听了,脸上立刻露出喜悦之色,原来宴会上她是真对自己有意思啊。
不知不觉间,他竟浑身燥热起来,看着苏云浅的目光渐渐炙热。
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他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春药,他喝的那杯茶里,应该是被桃红不知不觉下了药。
这苏青棠,为了摆脱他,陷害他,还真是大胆的很!
他不禁失笑,环顾了下四周。
假山林立,树木高耸,行事可掩人耳目,这地方是真好啊!
他勉力压着心火。
苏云浅没察觉出他的异样,但看到不远处一角蓝色衣袍一闪而过。
她知道,是司空衍躲在了那树下。
为免迟则生变,苏云浅支走晚香,对李一鸣开门见山,压低声音道,“李公子,是否常年服用蚀骨?”
李一鸣愣了愣,服用蚀骨,这种极为私密且隐匿的事,她一个未出阁未经世事的女子怎么会知道?
重要的是,蚀骨售价极贵,且稀少。
但凡人尝过,用过,都欲罢不能,他每次购买蚀骨,都是要费上很多精力与银钱。
苏云浅接着道,“公子也不必打听,我为何知道此物,也为何有这样的东西?你只需知道,本公主.......想与阁下合作的心,是十足十的诚。”
李一鸣讶异的看着面前人淡定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银白色丸子来。
气味,外观,竟与他平时购买的蚀骨一模一样。
苏云浅看着他,再道,“本公主知道,李公子还有疑问,要不,你尝一粒,以证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