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看来不过是褪了自己四肢上的毛毛,没有半点人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管这叫化形?哈哈哈……你见过人吗?哈哈哈……”
枫老鼠确实没有见过人,不过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偏听偏信自古的传说。
尴尬的枫老鼠赶紧变回了自己的脚爪,气呼呼道:
“你见过人吗?虽然我的化形很弱,但是有朝一日,肯定可以全部幻化成人的!”
母老鼠笑了好一阵,这才回道:
“人?我肯定见过,他们十分高大,大到你不敢想象,根本不是你这只小老鼠大的大小……”
枫老鼠一听,这可是没想到,原来她真的见过老鼠,而且还能说出细节,不像自己所听到的传说片段。
于是赶紧问了起来,看着他一脸诚心的样子,母老鼠就给枫讲了她的来历。
原来这只母老鼠叫怜,来自遥远的城中,她的族群不在山中避世,而是在城市之中。
世代靠着人的生存而生活,在城市水道中利用人的各种东西存活,可以说是靠人而活。
本来可以这样生生世世在人的夹缝中美好生活下去,毕竟有充足的吃食和较为安全生活之地,避开不少鹰蛇这等天敌。
只要不明目张胆,大白天就出现在人的面前,可以说十分安全。
怜自打出生就与人为伴,经历不少与人相关的事情。
但生存地的限制,他们都族群很难修行高深,最多也只有百年寿命。
本来也可以衣食无忧地以此终年,哪怕几年十几年对怜来说,也是满足的一生。
可是就在这一年爆发了饥荒,城中的人根本没有了任何食物,就连残羹剩饭都没有了。
这一族群平日丰衣足食,根本不用囤积粮食,可现在他们也没了吃食,不少族鼠冒险大白天出来觅食。
可也只能是一无所获,毕竟数十里内枯荒一片,不光树根草皮都没有,水源都少的可怜,原本的大河,现在也干涸了。
这些城中的老鼠在城市中生活习惯了,可没有一点荒野生存的经验,想要跑出城市求生的老鼠,不是饿死就是被天敌吃掉。
至于躲在城中的老鼠,下场也很凄惨,甚至还有些被人捉住吃掉了。
人言道:饥荒之年,人已经不能叫人,不是人,可以用牲畜称之。
因为饥饿,老鼠与人不知不觉变成了对立面,老鼠吃死掉的人,人捕食老鼠。
一传十十传百,至少现在周遭还有老鼠可以吃,城中居民三五成群,开始了捕鼠的行动。
不惜翻开城市水道,甚至还用死去的人作饵捕老鼠。
而怜正是亲眼目睹这一幕,从依赖人类,变成了憎恨人类。
后来他们都族群为了避祸,全部趁着夜色逃出了城,想要去深山中躲避荒年,待荒年过后再回到城中。
一路上没吃没喝,族群内部也产生了分歧,老鼠们也都分道扬镳了。
怜和一些老鼠,迷失了方向,跑上了官道,趁机乘上了运送军粮的车队。
一开始藏在粮袋中,吃的完全不用愁,可不知道的是,那车队越走越北,直到天寒地冻,大雪飘飞。
这些老鼠又承受不了寒冷,再次有人掉了队,不知不觉又走了半个月,车队被风雪迷失了,与目的地偏移了近百里。
而车队的押运人,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四散逃离深山。
当怜和几个老鼠被大雪埋在下面等死的时候,幸亏深山鼠窟的大老鼠救了她们,又将她们带回了鼠窟。
白毛老祖问了这群老鼠的来历和日后的打算,就接纳了这群外来的老鼠。
也得知了怜对人的怨恨,就把怜特意关在了枫的旁边,想要让枫听听怜接触过的人,以此改变枫妄想为人的想法。
这就是两鼠为何在此的原因了,可二鼠不明白白毛老祖肚子里的弯弯绕,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理解老祖的用心良苦。
不过正是这看似不近人情的安排,让两只老鼠相识相知,最终成就了一段二鼠友谊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