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看着眼前已经开始有些状似疯癫的蒂泽尔,虽说跟玛丽亚娜这个姐姐相识还不超过两天,但眼看这些人这样说玛丽亚娜,穆德内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就当穆德已经差不多脑补完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准备COS一下名侦探时,玛丽亚娜打断了穆德,
“不用说了,我们走。”
穆德:???
看着正准备开始装一波却被强行打断吟唱的穆德,玛丽亚娜不想再解释下去,一把拽上他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穿过人群,不再理会仍然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蒂泽尔。姐姐突然的拖拽不在穆德的预期内,他往前趔趄了两步才跟上姐姐的步伐。
人群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大多数人都对他们姐弟俩面色不善,除了一开始就为她俩说过话的寥寥几人,其他人面色都做出一种夹杂着愤怒、鄙夷同时带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懦弱表情,甚至有一两个人被玛丽亚娜伸手直接扒拉开让其不要挡路,他们也只敢继续怒视姐弟两人,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很快姐弟两人就离开了乌尔塔婆婆的小山坡,直到远离了人群,玛丽亚娜才渐渐放缓了脚步,穆德也趁机开口询问,
“姐姐,刚刚。。。”
“刚刚为什么阻止你继续说下去对不对?”不等穆德问完,玛丽亚娜就再次打断了穆德。
“是的,明明我们是救人的,现在却要被他们指责,我觉得有些憋屈。”穆德虽说才见到玛丽亚娜不超过24小时,但就冲便宜姐姐的颜值穆德也不愿意看到姐姐受窝囊气,“而且,这个自燃的把戏很简单,刚刚进屋的时候乌尔塔婆婆身边香炉里味道掩盖了硫磺与白磷的味道,但是火一开燃烧那股臭味根本挡不住。”
玛利亚娜这次没有打断穆德,只是松开了从刚刚开始一直拉着穆德的手,脚步却没有停。
穆德见姐姐没有搭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们刚刚一进屋子就发现壁炉里的火在熊熊燃烧,现在的这个气温根本不需要壁炉取暖,点燃壁炉提高屋内温度只是为了让白磷产生自燃现象。而且里屋和客厅相隔的那扇门被动物皮毛包裹的很严实,这可以很好的阻隔客厅温度传导进内屋,刚刚姐姐你一开门我就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也能证明这一点。可以说,只要有人打开了那扇门就必然会着火。”
“分析得不错,继续,”玛丽亚娜依旧没有回头向前走着,只是出言示意穆德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凶手要完成这个计划首先得保证乌尔塔婆婆失去行动能力,同时要有能布置现场的能力以及知道我们今天的拜访计划。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栽赃给我们。”
“很好,所以说凶手是?”眼见整个手法都要被穆德分析的差不多了,玛丽亚娜这才停下了脚步,微微转身看向穆德。
“是那个蒂泽尔,最符合凶手条件的就是表现得像是匆匆赶回来的她。”穆德说得很笃定。
“非常不错,看来你的脑子依旧在正常运行。”姐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从发生意外到现在她的神色一直处于严肃的状态,让人看到就有些不敢跟她说话,穆德劈里啪啦说这么一大堆其实也有想要缓和气氛的意思。
“事实上你漏掉了一些细节,为什么蒂泽尔会被乌尔塔婆婆收养,她明明已经是一个能独立生活的人了,还有村民们为什么会对我们的态度这么差,明明我们已经一起同行了很长时间,他们知道我们自然派并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玛丽亚娜一边说着一边凑近穆德,伸出修长的手指头戳着穆德,好在她没有留长长的指甲,穆德并不会感到疼痛。
听到这些话穆德先生有些无语,我TM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毕竟我才来这里不到二十四小时,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指甲剪。。。
如果有的话,我一定帮你把指甲剪了。。。。
“考虑到这些因素,所以我刚刚直接把你拉走了。毕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展示自己的善良比真相更为重要。”玛丽亚娜说完转身继续向他们住的地方走去,“看来又要搬家了,我们先回去收拾东西,等科里昂回来我们明天就走。而且我怀疑这个蒂泽尔怕不仅仅只是想要把我们赶走这么简单。”
听到这话穆德没有挪动脚步,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姐姐。
“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一下觉得姐姐你。。。身上散发着智慧的光芒。”穆德想用句俏皮话带过这个话题。
砰!
又是一个暴栗敲在了他的头上。
穆德:/(ㄒoㄒ)/~~
解释过后,姐弟二人便直接回到了家中,穆德走向自己头一天晚上住过的二楼,他猜自己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话应该会在那里。
看着自己只是住过一晚便就又要离开的房间,穆德一时间有些惆怅。回想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天就经历了处刑、假死、目睹凶案现在又要开始颠沛流离,穆德颅内高潮的想要骂娘。
初夏的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拂到了他的身上,一丝初夏难得的凉爽让他回了回神,命运的奇妙使他无法反抗,眼下他只能像是玩游戏做主线任务一样完成这一桩桩事情。
---------------------------------------------------
风绕过穆德身体,吹向了很远的地方,又再次吹到了不同人的身上,有些人顶着太阳在农田里劳作,有些人手持猎枪在森林里捕猎,还有些人带着镣铐于一处码头上辛苦的劳作。
风吹到了海边的码头,自身就染上了海洋咸腥的气息,虽不再如同山谷中那么好闻,却能给这些正在辛苦做工的人带来一丝丝的凉爽。
风又往前一转,吹到一个身着华丽贵族服饰人的身上。
看着眼前精美的陶瓷杯中的红茶,菲尔德·乔治君爵拿起一旁银质食物夹,慢慢挑选了一片被蜂蜜腌渍过的柠檬放入。端起茶盘右手轻轻捏着茶匙开始搅动。
那丝微风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乔治君爵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
“是今天吗?”
“是的,主人,我想差不多就是现在了。”站在一旁的塔比奥·庞德拿出上衣口袋中的金色怀表,那是他在发誓效忠乔治君爵后特地置办的,足足花费了他三金磅,那是他当时作为下等男仆两个月的收入。
乔治又抿了一口茶,“可惜卡明那个蠢货了,你安排一下,三天后他的葬礼我会如期参加。”
“是,主人。”头发从中线开始一边是全白另一边却是乌黑的庞德管家向前躬身,示意自己会安排好一切,随后又等了一下,直到这怀表上的秒针走到了十二的位置才离开去处理主人的吩咐。
“真是个一丝不苟的管家。就是对于时间太过于执着了。”乔治君爵眼见仆人离开,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道,随后又望向阳台外的景色。
惨白的天空连接着汹涌的海浪,一根根桅杆要么是出海驶向远方,要么是缓慢的进港。港口上人头传动,一队队赤身裸体的人在码头上被绳索牵着行走,海浪拍击声与落在这些人身上鞭笞声混合在一起,这让乔治君爵很是享受,他放下茶杯走到栏杆前,伸开双臂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咸腥的空气,全然不顾风中还掺杂着鲜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