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脑海

无声无息的雨坠落

沿着叶脉流入眼角

略微粗暴的敲击耳膜

还有多久呢

多久可以停下这串联天与地的雨珠

在微微刺痛肌肤的冷气里

是你把手轻轻伸出窗户

……

亲吻，纠缠，双手与双手合并，掌心相触，属于彼此的体温悄无声息交换。

“你爱我吗？”我听到黑暗中响起这道声音，随后便被喘息取代。

当我醒来时，天空被灰白色取代，冷色调的云层覆盖天幕，颤抖着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来。

窗台的小菠萝全身被淋透，而螺青花盆积了一层水，前者整个浸泡在雨水中。粗糙坚硬的根茎被泡软，有嫩绿的叶子从中向外钻出。

“安，安。”

我起身四下呼唤，可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回应，寻遍卧室、客厅、厨房，但没有一丝她的踪迹，仿佛房间内残余的体温只是微不足道的幻觉。

心底一沉，不愿去相信她再次不告而别。

穿好衣服，打着伞出门，路上没有几个行人，倒是车辆比以往多了很多，拥挤在马路上。

走走停停，雨水从各处迸溅到身上，很快衣服上都是雨渍，颇有些狼狈。

掏出手机，摁下那个号码，然而却没有回应，始终拨不通。

周围已转了几圈，问附近的人也没有确切信息，就这样，她再次离开。

雨渐渐停歇，水珠疏疏落落地从叶片滴落，已近中午，小股小股的风不间断吹来，直让人发冷。我编辑着短信，然而一股脑儿的话挤在一块反而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达。

路上慢慢收拾着心情，不知该如何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然而回到住处，我却发现安此时正在沙发上坐着，抱着膝盖发呆，见我进门顿时一笑，起身走来替我将伞收起。

“哪里去了？”她关心地问道：“衣服都打湿了。”

“你去哪了？醒来没有见你。”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道，声音都带了点颤抖。

“出门走了些会。总想着透一透气，醒得早，索性就去了。”她找来一条干毛巾，揾去衣服及头发上的水迹，熟练的为我找来衣衫替换。

我无法去形容那时的感受，只有一股强烈的情感不受控制地从体内深处喷发，我上前一步用力抱紧她，生怕此刻是我的幻觉。实实在在的体触从手臂传来，熟悉的清淡草木香味从她身上不带嗅而自入鼻中。多么真实啊，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不要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要……”我说。

安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诧异，但没有挣扎，反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与我紧密相拥。

良久，我松开臂膀，安则勾起我的手指握住，将我拉至沙发坐下，在此过程中我们的脚步出奇地一致，她左我左，她右我右。

“可是找我去了？”她问。

我点了点头说：“老实说害怕你不告而别，电话也打不通，还找了周围的人问你来着。”

“抱歉我……”她开口说道，未说完我便止住她，示意不用多说那些话。

“先去吃饭吧。”

“好。”

由于心情大起大落，提不起劲来做饭，这次选择在外面吃，饭后我们拉着手散步很久，连晚餐也一同解决，直到天黑才回去。

“可否陪我看会儿电视？”

“当然可以。”

电视剧还是昨天那个，不出意外里面还在吵架，我着实提不起兴趣，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广告期间，安趁时与我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清早的事。

“为什么？”她盯视着我的眼睛问道，认认真真，就像是渴求答案的学生。

“为什么？”我重复一遍，不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