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门声散去，屋内的撞击声也慢慢消散。凌志杰看出了方宇夜的疑惑，他转身走到两人身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自己在外面人模狗样，却让自己的儿子住在这种地方，但这一切也都是无奈之举。”

方宇夜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凌志杰，也渐渐否认了心中的想法，就连慕容屿曦也罕见的沉默起来。

“没关系的大叔，从谈话中我也可以感受到你对你孩子的......感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爱字止于嘴边，言语间方宇夜也有些黯然神伤，因为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不知道凌志杰和他儿子之间到底算不算爱。

爱到底是什么......

凌志杰抬起头迎着柔情的月光望向暗夜中的那丝皎洁，凌乱的头发掺杂着显眼的白丝，时间在他的胡渣上停泊，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他摸出口袋中的香烟，抽出一根塞进发紫的嘴唇，默默点燃在微风中呢喃起来。

“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正因如此，别人羡慕、妒忌的力量无时无刻地撕扯着他的灵魂与躯体。”

方宇夜正了正衣领，站在凌志杰一旁，与他一起并肩注视着那一轮残月。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彻底打消了对凌志杰的猜疑，静静感受着携带着白烟的晚风从脸颊拂过，他只觉得凌志杰的身影似乎在不断拉长，影响着他的思绪。

凌志杰嘴角微挑轻然一笑，取出嘴中的香烟吐出废气。

“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抽上一根。”

方宇夜扭头看着凌志杰沧桑的侧脸，笑着回应道：“当然。”

凌志杰猛地吸了一口，有些伤感的感慨道：“我的儿子比你们要稍大一些，他和你们一样都是今年的新生。虽然比不上你，但他的血统也是十分强大，同样拥有一个完整的神赋体。但他体内的神赋神格并非属于地球神系，而是来自外神系的--修罗神！”

凌志杰一字一顿的说出修罗神的名号，不过方宇夜和慕容屿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毕竟这些神啊什么的他们还并没有接触到关于这些的知识。

“吱～”就在三人短暂沉默之时，布满裂纹的木门被推开，一袭凉风顿时迎面而来。一双暗红的眼眸从黑暗中探出，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所站的角落。

............

摆满试验仪器的房间。一个萧条的背影对着坐在面前的男子转述着大篇幅的专业术语。

“......情况就是这样了司令。”

男子仰面躺坐在宽大的转椅上，看不出有丝毫情绪流动。

“也就是说......他体内并不是完整的修罗神？”

“不，准确地说只是神格不完整。他体内的修罗神只保留了暴戾的神格，而按神史上记载的来看，修罗神应该是一个杀伐果断却又极度冷静的形象。”

“那我们有办法补全他在这方面的缺陷吗？”

“我们恐怕不行，但......死亡之神一定可以。”

............

“你是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吃过晚饭，凌志杰将方宇夜两人托付给下属带他们去休息后，就如往常一般陪着儿子回小屋。但和不同的是，以往总是沉默寡言地儿子，今天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

一旁高挑的身影将脸隐于阴影之中，好似有些不适的张了张嘴。

“是，我感到一股亲近的力量在不断安抚着我内心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