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声音划破半壁残空,惊扰了枝头鸟雀。
“树爷爷救我!”
可是,回应她的注定是一片寂静。
“哦,对了。”苏染染脸上露出了一抹在月光下略显苍白的微笑。
她想起来了,灵树还在休眠,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
苏染染无比安详的阖上了双眼。
失重感让她难受的不自觉皱起眉。风不断涌入她的耳朵和鼻腔,压抑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这是要升天堂了吗?感觉妖生好短暂。
大约过了两秒,这种难受的感觉彻底消失了。可是意料中兔兔血溅三尺的血腥画面并未发生。
咦?奇怪。怎么一点也不疼?还…软乎乎的?就像枕在了什么东西上。
苏染染毛绒绒的兔头轻轻晃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
视线渐渐明亮,苏染染的目光怔怔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
幽黑的双眸深沉似墨,此刻正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苏染染忽然觉得心凉凉的,尸体冷冷的。
脚下一抬,就准备趁机逃走。
男人一把拎住苏染染的脖领,将她带到了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
“怎么,落到我手里还想跑?”
夜玄低沉的声音响起,尾音上扬带了一点调笑的意味。
苏染染缩着脖子向回避。
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像在看一盘红烧兔肉。不…也有可能是在看一盘麻辣兔头。
苏染染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地摇了摇头。
“不行,绝对不能变成一盘菜!”
苏染染心里越想越颤,感觉自己此刻在空中悬浮的兔脚已经失去了知觉。
特别是她还在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和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等等,难道他也是妖?所以她才能在他身上察觉到生命同源的感觉?
苏染染的眼中涌现出几分激动,像找到了生命的曙光。
“大哥行行好,看在你我同族的分上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声音之凄厉,感情之充沛,还有此刻挂在苏染染眼睫上几颗要落不落的泪珠子,差点让夜玄以为他真的一个不小心拧断了手里糯乎乎的兔子头。
“同族?”夜玄挑了挑眉,没问她为什么这样说,只是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感觉搞笑极了。
“就凭你这只天姿平平到现在都还没有化成人形的兔妖吗?”
说罢,他松开了握着她脖领的手。还嫌弃地用袖中的淡紫色方帕仔细地擦了擦握过她毛的指间。
苏染染很识趣的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实则心中已然将夜玄连带祖宗十八代简单问候了一遍。
侮辱兔兔可以,但不能侮辱兔兔的人格!
天色欲渐渐昏暗,月亮被浓云吞噬了大半。除却几缕残絮般的月光淡淡交错着水雾流莹。
夜晚的森宇中,有些灵力低位的低阶虫兽微微振翅闪着微光。映衬着四周的碧玉青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