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个完全的对立面，一组反义词。

苏染染此刻正站在左侧，她试探性的把脚挪进了那条似有若无的交界线内。

“滴答滴答嗒嗒”，雨水落在她的右脚，打湿了它藕荷色的鞋面。

下一瞬，她将整个人穿过了那条交界线。

“哗啦啦啦啦”。

这次不仅是鞋面在雨中了，她整个人都站在了雨中。

“哗啦啦啦啦，”她的感官也变得极其的敏锐。

雨水不停地打在树干上，地面上，她的身上…像是一场欢乐的交响。

气息涌入鼻腔，是雨水混着泥土的气息。就连空气都潮潮闷闷的，与另一面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和画面。

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于一片空间上的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苏染染悄悄打量着周围的变化，继续向深处走去。

深处有点黑，像是天空被一片黑色的墨布遮盖住。残絮般的光影一帧帧地消散，直至所有的光亮尽数消殆，苏染染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黑暗将感官无限放大，心跳像打在鼓面上动人心魄的节拍。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发出抵抗的情绪，警告着身体的主人：这里很危险！

“哦又有孩子来了。”

“乖孩子，快过来。”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颗红色的巨大眼球，出现在黑色幕布的正中央。仿佛一场好剧随着闪光灯的下落纷纷出场。

一颗颗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眼球都亮了起来。在极致的寂静中，绽放着诡异的荒诞。

这极其不合理，却又真切的存在着。这是第二次感受与理智的极限拉扯。

巨大的红色眼球向下缓缓转动，泛着妖冶的红光，像被血液浇灌绽放的红玫瑰，沉溺在浑浊的红酒瓶底。

它以绝对的领导者姿态俯视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侵入者。

水镜外。

一众长老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下一震，齐齐从座位上站起。

“这，这不是…”一个长老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道出个所以然。

“妖塔二层，‘圣婴之眼’试问心灵。”凌云仙君漂亮的眉眼此刻也着上了一层焦急。

那面容和感觉，那不是…

袖中的玉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仔细地看着此刻水镜里呈现的画面。

水镜内。

苏染染朝着那抹红色东东盯了半晌没说什么。

红色眼珠有些微怒，特别是她身上还裹了一层斗篷，看起来比自己还洋气。

“把你的斗篷摘下来！”

“哦。”反正在这里斗篷起不到很大作用，苏染染乖巧的将斗篷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那正是…

凌云长老惊讶地张开了嘴又很快掩住了自己的表情，可是此刻紧握住的双拳表现出她的激动。

水镜内，两人的哦不对，一眼一兔的对峙还在继续。

“你可知道我是谁？”圣婴之眼幽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