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涉及自己胸有成竹的领域,陈庭汉自信起来,笃定地说道:“李泽接下来不会再有闲心管我的事情,我会保证他乖乖听话。”
“那就好。”李紫衫笑着说道:“前段时间看你一直有些焦虑。”
“是有些,不仅焦虑,而且畏手畏脚。”陈庭汉说道:“就像人要与野兽搏斗,最大的阻碍不是能不能打得过,而是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惨胜不如败,总不能把因为拍死只苍蝇而不幸罹患热病称之为胜利吧。”
“所以我之前做了很多方案,很多推演,没有一个实施了,就是因为我怕,直到这两天,我确信会让我全身而退。”
陈庭汉如此说着,辛酸感油然涌出,李紫衫望着他,却不想一如既往的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垂颜收敛睫,忽然语气任性说道:“陪我去玩。”
陈庭汉被今天她的思维跳跃弄的有些跟不上节奏,挠了挠头,说道:“去哪儿玩?”
“漫展。”李紫衫从书包里摸出两张门票,说道:“动漫社的朋友给我的,本来还想让我出cos的,不过今天不赶巧,就没出。不过,去逛一逛,玩一玩还是可以的。”
陈庭汉抚了抚下巴,思考片刻,拿起手机,给喻秘书发了条信息,然后抬头说道:“好,我们就去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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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头,亚文化萌发的国家,最大的场馆举办的最大漫展还是小两位数打头的,而在望海这个地方,就更没有什么她喜闻乐见文化的土壤,像这样在大场馆里不成熟,儿戏一样的演出,已经是爱好者难得一见的狂欢。
会来这种地方,一是陈庭汉相信,不管李飞掣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在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起事端,除非李家愿意举家之力和他陈庭汉玩一换一,不然,只要演变成群体性事件,被处理的力度,他们不会不知道。
二来,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李飞掣,现在必定正焦头烂额。
会展中心占地辽阔,一个大舞台位于场地中央,围绕着舞台,将各种以社团、商贩为单元的摊子,划分成一个一个的区域,其中又细分为各种供给于cos们演出的小展台,看上去像模像样,但其实细看之下不难发现,那些摊位卖的不是同人本,而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周边。
比如贴了张动漫贴纸,就敢拿出来卖四十块钱,甚至更高价格的充电宝,其寿命甚至不足以支撑其从摊位上被买走,直至走出场馆。
陈庭汉很了解,因为他前世买过。
又比如贴上贴纸,一碰就破洞的纸扇,更比如各种批发价几毛钱的铁“徽章”,陈庭汉也很了解,对他们的套路了如指掌,都因为他前世买过。
这些后来被统称为“谷子”的玩意现在正在圈外人的手里,以原始而野蛮的手段收割着可怜二次元的金币。
倒是也有几个摊位藏着真正的宝贝,在暗中贩卖各种前一次cm流出来的宝贝,各种老师的心血力作,可惜藏的很深,像在做什么地下交易,不懂行,不对暗号人根本不卖。
而李紫衫,就是一个懂行的人,进场馆之前,她就紧张地不停看着陈庭汉。
他嘴角抽了抽,说道:“你的小脑袋瓜里能不能装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