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齐佚便醒过来了,但余霖似乎起得更早,现在她已经出门了。
在庙里四下寻找,齐佚找到了半根胡萝卜,便不由分说地啃了起来,这就算是早餐了。接下来,齐佚就要考虑中餐吃什么了。
“呆在这儿总不算个事儿。”他喃喃道,“既然这里的人都会汉语,那么这一定离中国很近,也许就是东海里的某个岛屿,如果能搞到一艘船,或许就可以直接驶往中国?”
“要船就需要找船,找船就需要钱,要钱就要先有工作……嗯……”齐佚在心里默默规划。
“你想要个工作?”武婉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说。
“没错,我需要钱。”
“瞧你那小白脸,给你安排工作可不容易啊。”
“我什么工作都能做的。”齐佚脱口而出,但很快意识到不对,补充道,“至少,我在我们家乡是这样。”
“那就去海上吧。”她说,“登上我儿子的船队,让大海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第二天,凌晨三点。
码头已是灯火通明,前来的水手大概有三十几号,齐佚挤进了人群中,等待船长分配任务。
不一会儿,一位红发青年从船上走下来,说:“武栋船长正在做出海前的准备,现在由我分配任务。”
“乐季,去甲板,章士川,去后勤,孙茂倪,去管船帆……”领队的红头发一路点名分配任务,最后在齐佚身上停了下来。
“你?”
“齐佚。”
“嗯……昨晚那位?没想到你也会来干这种苦差事。”
“生活所迫。”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叫夏俊,武栋的副手,你的上司。”
夏俊看着我,说,“你知道的,海里有很多财宝,但要在海里捞金子,就要做好被它淹没的准备。坦诚说,我不认为你这种没被海风吹红的人能撑到最后。”
“但是,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在颠簸的船上吐过几次,在和猛兽搏斗时留下几条伤疤,然后才能成为海上的男人。不过今天,你先去后勤吧,至少感受一下出海意味着什么。”
“嘿,拓海号的战士们,把你们家的家伙什全部带上,今天我们要迎接的是一场硬仗。嘿!都给我动起来!”武栋站在甲板上,朝底下喊道。此时,齐佚正在把出海所需的淡水搬到船上。
“这次出海要干什么?”齐佚问章士川,那位与他同分到后勤组的瘦削的男人。
“狩猎。至少杀一条鲨鱼。”
“凭这三十几号人和这艘船?”齐佚有点诧异,在他的家乡,捕鲨靠的是现代化的捕鱼船,而不是这种如同中世纪般的虚胖的木舟。
“不,凭领头的三位,甲板上的人只需要把鲨鱼拖上来,带到陆地上。”章士川把桶子放下,摞在其他桶子的上面。
“那我们呢?”
“坐在底下,为他们端茶送水,然后我们就会得钱,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鲨鱼对峙,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章士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慢慢品尝了起来。
“这真是好酒啊,不是吗?”章士川将酒一饮而尽,说,“小白脸,记住了,你不须要为他们卖命,你须要的是……享受。听听海风,和自己聊聊天,然后拿钱去买酒,有更多的钱就去买女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干了多久了,前辈?”齐佚问。
“唔……我五岁开始出海,现在我二十四岁,你自己帮我算一下。”
“你有存够买一艘船的钱吗?”
“当然没有,要买也是买艘小船,让自己的女人没事干的时候去近海捞点鱼虾,可惜我没有女人。”
“那我和你不同。”齐佚说。
“至少你也没有女人。”章士川笑道。
甲板上,武栋和夏俊正在商讨计划。
“这快到中午了,你确定我们没有走过头吗?”全副武装的武栋问道。
“肯定没有,我们仍在它的领地之内,只不过这次它好像变得没那么易怒。”夏俊答,而后问道,“吴庾良呢?”
“在下面睡大觉。”
“那还真是悠闲,不知道他见了‘大榔头’后晚上会不会尿床。”说完两人便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