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军官彷彿被触动了逆鳞,直接兜头一刀劈翻了那一个倭人。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那长官并非只针对秦凡,而是一言不合,挥刀砍人,人人自危。
渡边太郎等人一股脑地围近那一个被砍杀的傢伙,想为他止血。
只不过军官骤然暴起的一刀,劈到了那倭人大动脉,鲜血狂喷而出。
按当时的医疗条件,这个倭人是没救了,生命渐渐地流逝。
渡边太郎等人叽里咕噜地哭喊著一些什么,秦凡听不懂。
秦凡目送山洞口的白烟,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烟气。
此等古怪的烟雾,给吸入鼻腔,进入心底,令人莫名其妙地兴奋。
而一个人在极度振奋的下,就会变得极其地冲动,冲动是魔鬼,容易做错事来。
当然了,那也不排除那一名军官,早前就想刀劈倭人,但因为浓烟作祟下,动手机率至少提高三成。
秦凡意识到,溶洞烟火、拒马之外,还有几双狼一样的阴狠眼睛。
阴谋者正是死死地注视着洞内,发生的一切。
渡边太郎等倭人,面对着同伴被杀,纵然再生气,也没有失去理智,面对强者,他们选择雌伏,习以为常,怒而不敢言。
军官一抡唐横刀,刀锋指向了秦凡,一字一顿地宣布:“好了,轮到你了!”
“不要伤害秦主薄。”
孔丙丁疯狂地挤入团,但这一些士兵的本领显然都不弱,分进合击,七八个人联合起来,就能交织成一道刀网,硬生生地把孔丙丁给困住!
除非孔丙丁也学著军官那样,不顾一切地往前衝击,但他运气不可能逆天到,避开七八把唐刀同时追击,当场必然被劈死。
孔丙丁没有法子,无法冲过人墙,只能停手。
秦凡对那军官苦笑道:“死前,我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你擦拭一下刀刃,我不想我的鲜血和那倭人的血混在一起,那可有多脏啊。”
孔心月、诸葛小青暗暗著急,心道:事到如今了,你这个傢伙还有心情说笑话?
她们非常著急,但又无法改变什么,不忍继续往下看了。
“你别说那么多的废话,给我死来!”
秦凡跑进渡边等倭人的堆裡。
原因很简单,秦凡以身入局,那一位军官放开手脚大斩大劈时,那肯定有几个倭人也跟著遭殃的。
渡边忍不住大声叫嚷:“你这是要做什么?”
倭人浑然没有想到,这个秦凡那么坏,死都拉他们垫背。
然而变生肘腋!
军官大声叫嚷:“你这个獠,竟敢偷袭我啊?”
唐横刀一记深劈,挥空了。
他并非以人作目标,砍的居然是旁侧的空气?
军官继续对那空气,嚷道:“呔,你还敢躲闪?”
说着,他继续将唐横刀挥舞了起来,刀光成雪,耀武扬威,好不威风,然而军官出刀,每一刀都是劈了个寂寞。
士兵们迷糊了:“你这是怎么了?老大,这是怎么了?”
“老大,你用不着生气。”
“……”
司马德鈡一愕,道:“不会那么猛吧,月圆之夜,那邪灵真有那么地猛?”
孔丙丁问孔心月:“妹子,你看到什么了吗?”
孔心月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呢?”
“我也觉得奇怪得很,那军官咋么疯了。”
“……”
士兵群们都想围上去,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军官像是疯了那样,生怕贸然靠近,那不得活生生被劈死?
这一位军官眼睛红通通,神情狰狞,道,“徐典,我知道你屡屡看我不爽,一直在主人面前排挤我李某人,今天我就要威风一把给你看,为主子出上一口气……”
徐典?
场上有人唤作徐典吗?
司马德鈡这时猛地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徐典是李勣的家臣!”
任何时代,顶尖商人不但拥有资本,带动潮流的风向标,而且吸纳讯息海量,拥有极大的情报网。
跟前军官,难道也是和徐典那样,同属李勣的部下?
孔丙丁也道,“李勣他可是当今的光禄大夫啊!司马,你傻啊,秦典薄怎么可能会得罪李勣啊?”
司马德鈡道:“诶,千人同名,万人同姓,我也不过是说一说罢了,不过你们想啊,普通人能搜集得到那么多的铠甲、唐刀……”
司马德鈡分析颇是在理,古人私藏铠甲,那可是以谋反罪判处。
普通的老百姓,耕田学圃,膳食中有肉食温饱,就蛮不错的了,哪有闲功夫,去收集铠甲?
而且跟前的一帮儿士兵,并非乌合之众。
除却李勣,朝中的大员又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聚拢得到一帮儿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为他效命?
孔丙丁、司马德鈡心思缜密,单凭一鳞半爪的讯息,不住地推算这一帮士兵的来历、身份。
他俩的阐述,可将那一些士兵给吓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情慌张……
外人不了解,但有一些事情,秦凡心里明白得很。
李世勣的堂弟李阔,昔日和侯长方是好哥们。
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秦凡、侯长方二人的八字就是不合。
在鼓旗道驻防营区,侯长方、李阔合谋对付秦凡,可惜他们棋差一着,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侯长方手段毒辣,居然将李阔杀了灭口。
秦凡心里颇是后悔,昔日闯了这么一桩大祸,就该早早上门,寻李勣将军说明缘由。
李阔背后的大树是李勣。
二人是堂兄弟,血浓于水,李阔被杀了,李勣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侯家的人必然主动上门和李家进行交涉,一番添油加醋,将所有的罪行,统统都给推送到了秦凡身上来。
李勣被蒙在鼓里,压抑不住心火,于是来找秦凡的麻烦。
秦凡心道:这么一通推理,李勣的心腹手下来对付我,那么一切又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