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如此一见黄梁梦(2 / 2)寻仙帖首页

同年帝病笃,寻崩,太子登大宝,诸王乱,遂天下刀兵四起。

后一年,二万唐军围蓝田,县令叛,陈落被俘送唐军。

进营,见故人,上座黑衣女身穿狐裘,脚踏履云靴。陈落大惊,女子举腰牌,戏曰:“陈太守已降我,公子何说?”

“早知此……”陈落苦笑了一下,那腰牌是陈家嫡系信物,父亲想来是被诈出来城外的吧。

陈落降唐,为李娘子所用。李娘子令其为帅,率麾下二万众,克长安,破瞳关,直逼洛阳。隋帝惊,招勤王之师迎击。

隋帝好功,亲征,疏于军阵,陈落亲率五百骑,趁夜劫营,隋帝大惊,披发赤脚,四处奔逃。八万勤王师土崩瓦解,余千余禁军拥隋帝往江南。一时间,五百大破八万勤王军之名传于诸侯之耳,唐王闻之,大喜曰:“得一良将也!”

后三年,随唐王征南北,击贼寇,定中原,建王朝。

王朝草创,异族叩边关,受命于危难之际,驰援边疆。所率部众皆是百战之兵,又有举世无双之良将,军势所到之处异族无不肝胆俱裂,百姓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见野战难胜,异族大军遂占边关险要之处,据城结寨,一时久攻不下。行屯田法,铸城而守,城曰镇骨。

忽而京城连发三道金牌,上刻二字:速归。

路半,玄武事发,太子齐王被杀,帝立秦王为太子,天下震动。

那李娘子呢?快些,再快些!

及长安,急见李娘子。知李娘子玄武事时,亲披甲胄,于玄武门前守,太子诸党不可近。

至禁中,秦王已为新帝,大封玄武功臣。帝见陈落坠诸卿之后,令其往前,赐大婚,任长安令兼鸿胪寺卿。

一年,突厥压长安,朝主和,帝亲率陈落七骑至谓水,厉声斥可汗。可汗见唐军煌煌天威不可敌,遂将引兵自退三十里,帝遣陈落自渡渭水使突厥帐,谓水乱平。

五年后,出京任幽州都督,大兴土木,整兵修甲,改蓟为北平,剑指北漠。任期沿前朝运河之道,再修水利,接诸水系,北平城一时商业大起,舳舻千里不绝。

至陈落三十六岁,突厥犯河西,帝发六路兵征突厥,命陈落率幽州军击突厥。军中多骑,又有识路之人,自镇骨城出,下突厥十余部,斩六千。及突厥可汗被擒,灭西来数残兵,夺王帐。王帐既得,可汗既擒,余部皆远循大漠,金山下立碑刻功。归朝册勋,迁太子少师领长安令,封蓝田县侯,食邑千户。

急见李娘子,泪四横。

同年邻国犯界,杀数千人,戎狄既起,帝惜落将帅之才,除卢龙节度使。此战麾下勇士皆效死力,又于敌腹空虚之际,亲率八百骁将夜夺其城,敌大败。又历经年,灭敌国。

凯旋回京,帝亲迎,曰:“吾之肱骨回来了。”恩典大胜,任太?,授汾阳郡公,食邑三千户。

数年,国修刀兵,陈落数请战,皆不允。见凯旋之军入京时,曾经对李娘子说:

“陛下是开始猜忌我了吗?”

“吾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消;今不复骑,髀里肉生邪。”

“想那时与你在府里听琴的日子是多么自在啊,那时你每夜每夜地登门拜访我,我也每夜每夜地抚琴予你听,似乎那时候的月亮也要比如今好看的不少……”

“我想回晋阳了。”

后五年,陈父病笃,寻病终,陈落扶灵往晋阳,守孝三年。又数年母逝,于是陈落请辞不再为官,帝不允,又三年。

回朝数次请辞,帝允。后带李娘子回晋阳老家在山间结庐而居,每至荷花初开时,陈落会以小纱囊撮茶叶少许,置于花心。明早取出,李娘子烹天泉水泡之,绕梁回转,香韵尤绝。亦可取茶纸包晒,反复三次,陶罐盛扎收藏。

后有学生士子登门拜访,有所问陈落,皆一一为所答。取莲茶予诸生共饮,皆叹惋,陈落对其,曰:“我对现在很满意啊!”

“我身边有爱我的也是我爱的人,还有一间屋子,这是给我千金也不换的呀!”

“这山间的清泉,这林间的鸟鸣,还有这盛开的莲花,这是给我万户侯也不换的呀!”

“所以你们在叹气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