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下休息,秦沫翻下车,伸展蜷缩了一路的身骨,王戍已经开始组织做饭了。
有人拍了拍秦沫的肩膀,一转头正是大铁椎,示意他跟过来。
“你有力气,跟着我一起打铁,能快点把你的弓做好”
不由分说,就塞给他一把大锤,王戍对这件事十分关照,不仅亲自刨开了牛角,还特意让人一路看着火炉,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铁匠扫出一块平整的地方,拿来大铁椎,砸碎石块,来回将其夯实,搬出铁毡,夹来亮红偏白的铁条。
“你全力砸向我小锤砸过的位置”
叮~大铁椎先落锤。
秦沫抡了个满圆,当的一声巨响,兵士们纷纷起身,王戍都拿着长戟冲了出来,却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匹夫。
王戍无奈的朝兵士们摆手,示意他们回去,可兵士们都感到新奇,磨磨唧唧不肯走,远处不少人仰着脖子瞅,执兰也禁不住好奇。
秦沫看大铁椎瞅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但像是在看一个.....莽夫?
“你这样很容易力竭的”,他拿过大锤,一手执中,一手执尾,“要这样,当然,你要是觉得力气用不完,就随你便”
秦沫知道他说的对,但不知怎得,面对着大铁椎总是有点意气之争的感觉。
叮~当!声音连绵不绝。
王戍实在是受不了他俩,扔下他俩,换了营地。
走时暗中嘱咐秦沫,“丢了大铁椎,唯他是问。
叮叮当当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夜晚,火炉映射这两个人上身裸漏的肌肉,秦沫一直倔强的抡圆了锤,这会双臂麻木,不能控制的轻轻抖动,要不是一直运转法门,根本撑不下去。
“我们回去吧,明天再干”大铁椎看着被反复锻打的铁块,今天的进度出乎预料的快,看来不会耽误事。
“你是不是不行了”秦沫铁锤杵地,依靠着问他。
大铁椎,毫不言语,抡圆了一锤狠狠砸在铁块上。
秦沫紧随其后。
又是叮当叮当,这注定是个彻夜难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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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戍带着两骑人,和一辆车,看着这两个躺在地上酣睡的憨货,深深叹了口气,将他们一个个揪起来丢到了车上,把火炉等收拾上车。
“最好烫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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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秦沫睁开了双眼,他从未如此疯狂的运转过法门,有点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
他展展手臂,已经是恢复如常了,运转法门,感受真气的流动,他更明显的感受到了气机的流转,化气的门槛更低了,不由得欣喜起来。
他起身,发现大铁椎就在车头坐着,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晚上继续”
大铁锥扭身收拾东西去了,秦沫轻笑。
火炉,铁毡,当然还有‘大铁椎’的铁锥都放上来车。
王戍把缰绳交到大铁椎手里,他郑重的告诉秦沫,如果天亮之前,他们两个赶不回来,以后就休想再打弓了。
秦沫连连答应。
......
夜色昏沉,只有铁花跳跃着,献祭自己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