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长弓怎么回事?”
秦沫无奈,宝贝弓还没捂热,可不能被收走,“刚造好,连箭都没配呐”
伍长看搜个里里外外,一支箭都没有,也是点了点头,“确实好弓,锁龙关就缺会用弓的”
公事公办,还是把秦沫的小刀没收了。
队尾就是大铁椎,眼看要查完了,伍长反而更加严格起来。
大铁椎高大的身影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他成了重点的检查对象。
两骑从车上翻出大铁椎,没有丝毫遮掩,它就那么摆在正中央。
“这个大铁椎是做什么的”
“这是我一辈子的家当”,大铁椎低着眉。
伍长翻着名册,查了他的生平履历,没什么疑点,铁匠都是喜欢用积蓄换这些东西,一是随身取用,二是不怕遭偷,又瞥了他两眼,点头放过了。
排查结束,提前休整,四骑各领一方,伍长四处巡逻。
车队久久等候,一时已是傍晚。
秦沫古怪的站着,运转法门,自从化气以来,他已经能运用到那股气机了,从“问天”中,终于学会了第一个方术,“顶天立地”一个古怪的站立姿势,控制气机到四肢百骸去,秦沫坚持不了太久就浑身发颤,跌坐下来,他最多坚持一会儿。
气机流转,浑身肌肉微颤,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说出方术的名字,秦沫也不敢大张旗鼓地练。
这一跌坐,秦沫顺势就躺下了,天空一盏圆月,饱满硕大,好像要落下来一样。秦沫心想,他从朗山镇走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月亮。
月光如练,百步见人。
远处一个庞大的队伍缓缓前行,秦沫跟着车队里的人们一同站起来,伍长拔出长剑,四骑随同,“妄动者死!”
秦沫目力惊人,他看到了那支庞大的队伍,黑夜中飘荡着无数的旗子,白锦绣成的玄鸟好似要飞向月亮。
在两队整齐的玄甲重骑后,六匹乌黑的骏马拉车,气机荡漾,秦沫吃惊,这些都是异兽。
白底车厢上,有一只繁复的玄鸟,细看色彩无穷,绚丽至极,粗看厚重玄黑,它作振翅高飞状,车顶等全是深厚的暗金色。
这样的车驾足足有三十六辆。
一个小太监先到了,他告诉王戍,今天秦皇要先见执兰公主一面,让执兰好好准备。
王戍眉头微皱,怎么都是些礼兵,这些涂了油彩充凤凰的鸡有什么用。
执兰神色如常,高欢却紧张不已。
秦沫看着二人的反应,难得的不知所措,同时心底莫名的有些紧张,他害怕,害怕这里有能像狼王一样道破他身份的存在,旧时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秦皇的车驾就要到了,有人拽了拽秦沫的袖子,秦沫没有回头,看身影就知道是大铁椎。
“秦沫,这是我用大铁椎上的铁造的三支箭”
秦沫顾不上疑惑,怕被发现,牵连大铁椎,想赶紧收下。
却没拽动着箭矢,他回头看向大铁椎,惊讶的发现大铁椎破天荒的露着腼腆的笑容。
一辆辆车驾径直向前,不知道有几个经过他们,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秦皇车驾到了,礼兵分散两方,手拿旗帜,一个个打扮的像是耀武扬威的公鸡。
两队玄甲重骑周围戒备,防止队伍外可能冒出的刺客,就等执兰。
秦沫狠了心,长箭在手,自己怎么也要阻止。
远方传来一声鸡叫,由远及近,清晰可闻。
大铁椎一跃而起,一下将身边的伍长撞飞,三两步狂奔,电光火石之间已是到了秦皇车驾前,礼兵刚刚反应过来,王戍手执长戟,怒目圆蹬,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抡圆了铁锥,一下将车厢砸了个稀巴烂,所有人慌作一团,黑马四散而逃,强大的冲击,撞得外围的玄甲重骑们一时难以组织,只有王戍将将赶到车驾边了。
高欢拉着公主往秦沫身边跑,又被四处乱窜的慌乱随从们挡住了,还有礼兵在维持秩序,脸上写满了恐惧。
秦沫站立到车上,手紧攒着箭。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这局面,小太监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喊“这是假的,快护住后面的车驾!”
所有人像是重新活过来了,黑甲玄骑一个个调转马头,向着后面的车驾狂奔,但是距离仍远,一个个拿出弩弓,对着大铁椎射去。
王戍怒发冲冲,激荡的气机顶飞了头盔,散乱的黑发舞荡,一戟划向大铁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