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界从古老时期仙人如星河雨落的空前盛况,到如今凤毛麟角般的凋零,我们所谓的南派三家,也不过是拾些“真实世界”残羹冷炙的井底之蛙罢了。”
轰隆~!
许拾被门外的雷声震醒,阖上粗糙泛黄类似羊皮纸的仿造古籍,似有所感望向半敞门外,石质阶梯冒起被水滴迸溅开来的水雾,他有些无奈的抿了口口感清淡的春茶,看着面前老小孩似的长辈,开口道:“五叔,你这发言在如今的时代是要被抓进精神病院的,我们家族整个就一见不得光的盗墓组织,别整得多高大尚似的。”
穿着简单渐变色灰色衬衫的老人没有回应侄子的揶揄,斜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长搅拌了一下压手杯内墨绿色的细碎茶尖,笑望着他。
许拾见状急忙摆了摆手,讨饶道:“五叔,你还是收了神通,马上过年了,我等会还要陪着朋友上号熬通宵,什么事情等过了年再说OK不?”
老人笑骂道:“离过年还有两月,你这小兔崽子,当真是悠闲得无法无天了。”
老人顿了顿,挑了挑眉诱惑道:“你也二十了,不要整天这么吊儿郎当的,等会我介绍个高人给你认识,你务必想方设法拜其为师。”
“学什么?修车,理发,打螺丝?”
许拾愣了会,拜师?多么小众的词语,可见老人神色不似玩笑,他就有些如坐针毡了,按道理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对生活充满热情的,更何况是他这种银行卡上躺了冰冷几个亿的富二代?
他的家族,从事盗墓行业,听名字你可能觉得刺激,甚至会被各种小说,盗墓影视剧整得火热,先不提肮脏的尸水蛆虫,以及无处不在的毒物虫豸,就说那些长相恐怖,实力强大,不惧热武器的老粽子与千年鬼魅,往往就是一不小心就会永世不得超生,难道下辈子只能这样介绍自己
——不处,性格孤僻,内向,害怕阳光,讨厌糯米?
他们许家传承到他这代,为何只剩下他一根独苗,因为老爹他们某次倒斗时,不下心沾染了一种畸形的诅咒,后来倾尽半数家产,才从京城请出一位高人控制住,可这也留下了“断子绝孙”这个让奶奶差点没把几兄弟打死的后遗症。
而这些年,因为倒斗,许家二代就死了半数,许拾可真不敢有“冒险”这个念头,除了不犯法,游戏,追番,小说,豪车,豪宅哪个他没有?
这时老人依旧保持着,故作高深状态,摇头晃脑道:“上次我来,那个甜滋滋的红茶怎么没了?”
“那是冰红茶,五块钱一瓶。”许拾不假思索回答道,随即他把自己逗笑了,对那四个老男人半夜把他抓起来看茶,他能如何?只能从冰箱里掏出国窖,随便搭了些茶叶陪着他们聊天,不知怎得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就躺在客厅地板上,冻得直打哆嗦,发烧了三天三夜,可真是一群活爹。
老人砸吧嘴,有些回味道:“难怪回去加糖也加不出那个味道,不过这些饮料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少喝,对你锻炼筋骨皮肉可没益处。”
许拾最近两年都没怎么练家族祖传拳法,肚子都有了小赘肉,他自然不敢告诉五叔,只好故作冷静询问他:“五叔,你介绍的人什么时候过来,是什么人,需要我调整下仪容仪表嘛?”
许五爷看着对面面容略显苍白,乱糟糟的凌乱发丝,穿着有些馊味的黑色羽绒服,一副三天三夜没洗澡的网瘾少爷打扮的侄儿,略感无语道:“就你这状态,象刚从墓里掏出来般,等会小心他使出看家本领,来一手雷法轰蛐蛐你。”
“雷法?”
“怕不是我一手御剑术,不给他打得屁滚尿流,我就跟五爷你姓。”
“哦!”
门外举着黑色雨伞,笑眯眯的胖子收伞斜靠在门框边,满头癞子,肥头大耳,眼睛眯得只能看到一条缝隙,腰间挂着的古铜铃铛篆刻神秘的朱砂纹路,有些错愕道:“这位小友竟会修行界失传已久的御剑术,可否让贫道我开开眼界?”
许拾瞳孔微缩,从未看见有如此生得丑陋的人,肥胖到挤满门槛的压迫感,让他语气都变得稍弱了几分“请问,你找谁?”
“你这欺软怕硬的玩意。”许五爷没有给少年面子,调侃得哈哈大笑,笑完对着来者轻轻颔首,和善笑道:“道长,我这不成器的侄儿就交给你了。”
肥胖道长看似和老人显得很熟络,手掌下压,笑眯眯回应道:“幸不辱命,许先生,可否让我试试我这药童的资质。”
“请便。”许五爷伸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