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滴——
………
“连哥,回来了啊……没事吧?”
“哈,就是那个老头过世了罢了,能有什么呢?”
梅阜连的眼眶微红。
被称作小袁的女人无奈的抱着怀中的孩子,“抱歉,连哥,是个女孩。真不是时候。”
襁褓中的婴儿歪了歪头,这是她睁开眼睛后第一次见到她的亲生父亲。
“啊,有什么关系呢…看,她的眼睛,倒真如小学作文上总写的那样,像两颗水灵灵的大葡萄。”
似乎听懂了夸赞的话,整整三天都只是哭闹的孩子,竟向他露出了笑脸。
………
没错,是我,就是我。
啊,你问我是谁?
我是?我是谁?我是■■。
一定要记住哦。
………
记得,当我刚学会走路时,被外婆拉着去外面遛弯。
人们忽然全都从家门里冲出来,似乎吵着什么“新世界倒台了!那群该死的混蛋终于让人们看到了他们的本质!”
声音,像浪潮一样,后浪拍前浪,涌着人们向前。
“浪潮”也像卷其他人一般,卷走了我的父亲。
“复兴家族?连哥!你疯了吧?!”
“这可是个出名发财的好机会!成了,我们都过好日子。输了,我大不了再回来做买卖,反正也没啥大损失。”
“……不,你一定是因为我生了个女儿所以想出去再哄一个吧?”,小袁突然阴着脸,癫狂的质问道。
“不是,你有病吧?”梅阜连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这已经是这个月听她质问的第五回了。
“女儿怎么了,我女儿多聪慧可爱啊。你这人真是的,别人还没说什么,自己先找上别扭了。”
“我就是出去碰碰运气而已,少脑补那么多了。”
但小袁只是阴着脸,脑袋低低的,根本没把他说的听进去。
那一天,
父亲的眼神有多坚毅,母亲就有多阴沉。
刚会走路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是歪了歪脑袋。
………
于是,母亲没人聊,便经常一脸悲伤的给我讲她和父亲儿时的故事。
“■■,你的祖父是一个伟大的教师,手艺活也干得特别精致……亲爱的,你那么‘乖顺又心灵手巧’,你的祖父要是能见到你,该有多高兴啊?”
虽然是夸赞的话,但我在她的语气中没找到一点夸赞的意思。反倒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嫉妒、憎恨和阴冷。
我在一旁低着头,紧紧抱着手中那厚厚的画本,默不作声。
“你祖父做的木雕小鸟特别可爱呢……哈,连哥…啊不是,你父亲还送我做生日礼物哩!”
但也不得不说,通过这些故事,我其实真的也很崇拜这位祖父。可惜他病重早逝了,对我来说只活在故事里……
我不愿在故事里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我压根不再听母亲讲什么故事。而是专注于描绘自己手中的色彩。
突然,母亲望向我:
“■■,你说…人,因何诞生呢”
我握着彩铅的手微微顿了顿,
知道了又怎样呢?难道真相残酷就不生活了吗?
大人真无聊。
我抬头,露出不失礼貌的笑,
“因生而生吧……”
“那,你,■■,因何诞生呢?”,这一句话冷的像寒冰一般向我刺过来。
呆滞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