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我不是因为你才离开的。“
艾尔娜看了他半天,淡然地打开了话匣子。比约恩享受着从指缝间滑落的柔顺发丝的手感,他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几天前身体就不太好。主治医生也出诊过几次。我很茫然地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我想其实我的孩子已经在离开的路上了。”
艾尔娜直视着比约恩深邃的眼睛,平静地接着说。
“那天晚上我完全可以拒绝你。但我选择不这样做。“
“艾尔娜……”
“那天晚上,我们和肚子里的婴儿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在睡梦中拥抱了我。就像今天,像这样。我想我的孩子可能喜欢你的怀抱。每晚肚子都疼,那天我可以安然入睡。所以有时候我就想,宝宝是不是一直在等你。最后,我要跟爸爸说再见,然后离开。”
艾尔娜平静地微笑着,抚摸着比约恩僵硬的脸。
“我会记得我的孩子是在你怀里和孩子一起睡个安稳觉的那晚。所以,比约恩,我希望你也是。“
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要说的那句话,艾尔娜带着亲切的微笑递给他。比约恩呆呆地看着艾尔娜,笑了笑,把视线移到了黑暗的另一边。
“你放下了你手中最有利的牌,艾尔娜。你知道吗?“
比约恩很久才再次面对艾尔娜。他的眼眶有些发红。
“不是.我想你搞错了。“
沉思片刻的艾尔娜坚定地摇了摇头。
也有过想把这个男人的负罪感像缰绳一样抓住的坏心情。那样的话就不用再为爱情的缩写而揪心了。
但艾尔娜并不想成为这样的强者。
这一次,我想站在同一个起点上,和这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以同样的心速,让任何人都能做出不伤及其他任何人的爱。
“那张牌我还是好好保留着。”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有赌博公司会乖乖地告诉全世界自己的牌吗?“
艾尔娜淡淡的笑着坦然地反问。以恍惚的心情看着那可爱的胜负词的比约恩,最后也像她一样笑了。
那笑容平息了,两人又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对方。
此后的记忆就像遥远的梦中事一样模糊。
互相拥抱亲吻,谁先谁后。轻轻地碰嘴唇,交流呼吸,那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吻,就像当初一样。
重来重来。
没有花很长时间,嘴唇每触一次,这个逐渐加深的亲吻就会增添一丝性感的热气。
“我爱你。”
艾尔娜用湿得通红的嘴唇悄悄地亮出了自己手中牌的一头。
“我知道。”
他那傲慢的bloving,随着又一次的亲吻而来。
虽然有点可恶,但艾尔娜还是同意理解。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接吻。
巴登男爵夫人迈着焦急的脚步穿过医院的长廊。虽然她的举止不像淑女,但在她唯一的孙女的性命面前,这只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幌子而已。
事故消息是昨天下午在与世隔绝的巴登街传来的。同时还有电报称艾尔娜安然无恙。巴登男爵夫人能安然无恙就是靠着他。如果在不知道艾尔娜安危的情况下得知事故消息,她衰老的心脏早就停止了。
“妃殿下在这里,男爵夫人。”
领她来到这里的施韦林宫侍从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病房。
巴登男爵夫人和格雷贝夫人赶紧走到那扇门前。不该惊动生病的孩子,但流下的眼泪却丝毫没有止住的迹象。
“艾尔娜,我的宝贝!”
巴登男爵夫人喊着孙女的名字,打开了病房的门,孙女的名字夹杂着再次爆裂的哭声。但她没迈出几步就僵硬了。
分明是艾尔娜的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的比约恩王子。就在怀疑侍从是不是搞错了的一刹那,她发现了深爱的孙女在王子的怀里睡着了。
“天哪。”
巴登男爵夫人往后退,用泪水湿漉漉的手帕捂住嘴。就像是面对着燃烧着放荡者的地狱硫磺火一样。
她匆忙从那鬼鬼祟祟的景象中逃走了。事后了解情况的格雷贝夫人也划着圣号跟在男爵夫人后面。
门又关上了,两人熟睡的病房里又弥漫着柔和的寂静。
离婚已经成为历史。
大公夫妇睡得很香,甚至在谣言即将成为定局的时候。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射入,照耀着两人,两人似乎做了个好梦,看起来很自在。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末正午,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