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影伸出了五根手指,在秦子安面前晃了晃。
“五千两?”
“不对。”
“五万两?”
“也不对!”
“不会是五十万两吧!”
秦子安都有点兴奋了,如果是五十万两白银,那可相当于前世十个亿的净资产,这可是现金流啊,妥妥的顶级富豪。
“想得美,是五百两。”
“什么?五,五百两?”秦子安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咱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吃喝拉撒,行住坐卧,每日的开销就将近十两银子。若不是这个月就能收上租粮,不出俩月,咱家就得喝西北风了。”白疏影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才嫁到你家多长时间,你家的情况你该清楚才对啊!”
“我……”
我tm根本就没有记忆啊!我怎么知道这败家子前二十几年怎么过来的,竟然连一点存款都没留下。
“对了,有人知道。”秦子安突然灵光一闪。
“你是想说周管家对吧?”白疏影早有预料,说出了答案。
“周管家在秦家几十年了,大小事务都是他经手的,他一定清楚。等回去问问他,就清楚了。”
白疏影对着秦子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我的官人啊,还等你去问?黄花菜都凉了,我早就已经问过了。”
“啊!你问过了啊!”秦子安老脸一红,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周管家怎么说?”
白疏影举起了手上的账本,道:“这就是周管家的回答,历年的账目都在这里面了,他让我自己看。”
“原来如此,我说周管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原来是娘子查他的帐,他生气了。”秦子安也不傻,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怎么?我做的不对?”白疏影嘟着嘴道。
“对对对,娘子做的没错。若不查查这账,说不定以后这东西就不姓秦了呢。”秦子安对管钱不感兴趣,但是不代表他对钱不感兴趣,没人会嫌自己手里钱太多的,只会觉得太少了。
“我刚看过了,这几年咱家的花销与进项,基本都是进多少花多少,有时候甚至还要贴出去不少。若年年如此,不出三五年,咱家就得变卖家产维持生计了。”
“那周管家怎么不早说!”秦子安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官人你可曾想过,此番重病来的蹊跷,很可能是有人暗下毒手呢?”白疏影道。
“我也有过这种猜测,不过应该不是周管家所为吧。我死了,对他没什么好处啊,他又拿不到秦家的财产。”秦子安道。
“官人说的没错,你死了确实对他没什么好处。但是,如果官人不死也不活呢?”
白疏影一语点醒梦中人,秦子安这才恍然大悟。
原本,秦子安一直在假设自己死了,谁是最大受益者。
古柳镇四大家族,秦李张王,其他三家都有可能。
但是,现在想来,自己躺在床上27天,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很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
那人并不想他死,只想他永远醒不过来。
如果这才是对方最想要的结果,那么谁将获利最大?
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周管家图谋不轨?”
秦子安眼中寒光一闪,他从不主动伤人,但是如果有人打他的主意,那么他也必将让对方后悔。
白疏影摇了摇头道:“如今也只是猜测而已,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周管家侵占咱家财产的证据。这账目做的非常详实,出入都对得上,只是有些账目比较蹊跷。所以我才想借着这次收租的机会,好好看一看咱家的田产。也不能盲目的下结论,别冤枉了好人。不过,不管怎么说,咱家的财政确实存在问题,这事儿必须得解决,不能坐吃山空。”
秦子安看着神色严肃的白疏影,娥眉轻蹙,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账本,颇有种霸道女总裁既视感。
“吧唧!”
秦子安迅速在白疏影的脸上亲了一下,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白疏影面色绯红,轻声嗔道:“官人,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