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钦言的眉头蹙动了几下,问道:
“火车站?去哪?”
“回家。”
这下他才恍然,原来她说的回家是……
“花城?”
“嗯。”
余钦言不再废话,打开了导航,问道:
“你家哪个区。”
关蔚绫也愣了,他这是,要送她回去??大晚上的,开车送她回花城?不会吧?!
“你……开车送我?”
“不然呢?让你自己坐火车?这个点坐火车回去要半夜了,你一个女孩子……你家哪个区?”
关蔚绫不好意思地顿了顿,道:
“不用了,我自己坐火车回去也方便,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好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出了火车站就打车去医院……”
余钦言似乎意识到事情的紧急性了,直截了当地道:
“别墨迹了,抓紧时间,哪个医院?”
这一刻,他一本正经跟她发火的样子居然那么帅,让人抑制不住地就想听从他的话,关蔚绫乖乖地道:
“三院。”
“好,安全带系好了。”
就这样,关蔚绫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余钦言的安全感,这一瞬,她心里的焦灼和不安都开始散去了,因为他坐在她身边,因为他那张严肃的脸和坚定的眼神让她没有理由再继续慌乱,他重重地长长地看了她一眼,那几秒,似乎已经讲她这上半辈子一直跌宕起伏忐忑不安的心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好好地擦干净,捧在手心里,并且告诉她,下半辈子,你也好好地待在我的手心里。
这是她第二次感觉到来自他的安全感。第一次,是上次出差,东西都丢了之后,他二话不说去把她接了回来。
下一秒,余钦言又跟她说话,关蔚绫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变了,心情也变了,神情似乎也变了。
他安慰道:
“别急。晚上路上车少,我可以开得快一点。很快就能到家,比你坐火车要快。”
关蔚绫很柔和乖巧地点点头,嗯了一声。那一声“嗯”,把她自己都吓着了,独自在这个社会拼杀了这些年的她,似乎从十八岁离开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温顺过了。
余钦言又调了调氛围灯和空调,问道:
“热么?”
关蔚绫摇了摇头,道:
“不热。”
“累了你就躺一会儿,还要几个小时,还久。”
“哦。”
关蔚绫很惊讶于自己的改变,怎么回事,这一刻,她好想在他身边做一只乖乖的小白兔,温顺而柔弱,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照顾和关怀,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在他身边,突然就硬气不起来了呢?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不对啊,她是那个叱咤职场,能够单枪匹马去谈百万合同,也能在万人的讲台上高亢宣导说话的人啊……
怎么了?
她转过头,在冰蓝幽暗的氛围灯的包裹下,细细地打量着余钦言,想把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边,想找出他身上的特殊点,想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想依靠在他的身边。
余钦言转过脸来,看了她两秒,那两秒钟,他们俩的视线对接上,一股温厚地力量从他的眼眸中直射进她的心。关蔚绫想哭又想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是离不开身边这个男人了。他似乎已经一脚踢破了她心底那最后的防线,堂堂正正帅气潇洒地走进了她的心。
他们俩之间的那一层隔阂,最后的那一层薄膜,不见了。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走进了她的心里。他现在,是她认可的人了。
关蔚绫高兴地想哭,这不就是她向往已久的爱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