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期货上赚钱的事最好不要给伯母讲。”

“为什么？我正想把你的传奇讲给她听呢！我就想妈妈和姨妈对你刮目相看。”

“你想啊！公司亏了那么多钱，我却赚了这么多钱，他们正在气恼上，我的成绩或许并不能让他们高兴，反而会更加气恼。”

“为什么？”

“因为她们本来就看不上我，现在她们惨败，我却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她们会开心吗？”

“萧霖！你不要对我妈妈和姨妈有误解。她们不是看不上你，而是你在投资领域本来就是生手，需要历练。她们是用看待学徒的目光来看待你的，而不是对你的人品，学识和智慧有任何成见。”

“我总感觉我和她们之间有隔阂。”

“你想多了。那年在凌云县凯龙酒店初次见到你，妈妈对你的喜爱你是看得见的。你现在比那时进步多了，她怎么会对你有成见？至于姨妈，你说的隔阂应该跟那次在墨西哥餐厅的见面有关吧。姨妈只是想测试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你把你的尊严放在我之上，觉得你的面子比我还重要，我们就走不到一起了。”

萧霖不说话，沁柔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

“柔柔！”

“嗯？”

“我在霍夫曼公司并不愉快。”

沁柔吃惊地看着萧霖，问：“真的吗？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辜负了你的心意。留在霍夫曼是你为我争取的结果，再则，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你的不愉快主要是因为什么？”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吧！”

“主要是难以承受你们家族的威压。”

沁柔看着萧霖，眼泪滚落出来。

萧霖见沁柔哭了，很是惊慌。他搂着沁柔，说：“你说好不生气的。”

“萧霖！你说实话，你爱过我吗？”

“柔柔！你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我若不爱你，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有我妈妈，姨妈一直把你当做家族的一员。妈妈那一代人是以姨妈为中心，是她带领家族在资本市场拼杀，为家族赢得利益。她们期待你成为家族下一代的旗手，引领家族往前走。可你一直把自己当做外人，你把自己当做外人，就是把妈妈和姨妈，也许包括我在内，都当成了外人。”

“每天在公司没人跟我说话，姨妈从来不跟我谈事，见了面只是点点头，我以为......”

沁柔打断萧霖，说：“你以为霍夫曼公司是娱乐公司啊？如果把华尔街比作战场，霍夫曼就是战场上的一处堡垒。数不清的其他堡垒密布周围，大家各守阵地，同时企图攻下别人的堡垒。谁敢掉以轻心啊？他们表面的冰冷，都是险恶的环境逼出来的，而不是对你有啥意见。”

“柔柔！你认为我在霍夫曼公司继续干下去，最好的结局是什么？”

“代替我姨妈，成为公司总裁。”

“这就是我最好的未来？”

“你不愿意？”

“我若愿意，是不是也会像姨妈现在这样饱受煎熬？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吗？”

“不是愿不愿意，是责任！姨妈都四十八了。华尔街的男人们普遍五十五岁就隐退了，女人一般过了四十五岁就不再上战场。这片战场适合年富力强的人搏杀。”

“我知道了，有一天，我会被这个市场熬成渣。不到五十，就成了一个秃顶的老头。”

沁柔开心地笑了，说：“我不嫌弃，我喜欢秃顶的小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