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季的小山村,路旁是光秃秃的树木。只有被积雪遮盖着的远处山松还有一点绿。耳边是乌鸦一声一声的叫着,不过天气很晴朗,还不算太冷。
我下了车,走在小路想找人打听一下,这样走了很远,终于在一处看见了一起在聊天的老人。那些老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头上也带着棉帽子,揣着手聊天,还时不时的看看天。
看到我过来也好奇的看一看。我凑到他们跟前,问她们知不知道一个叫周红的人。
老人民眯着眼睛仿佛在自己悠长的人生中回忆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
“周红啊,是不是老周家有个闺女叫周红啊。”
“好像是,都是老姑娘了,也不嫁人,在家里赖着。”
“对对对,在外边不知道干啥了,没准都生过孩子呢。”
看着老人们七嘴八舌的,我赶紧问:“那她现在到底在哪呢?”
“那不知道,她爸妈去世之后好久没看见了,她嫂子不待见她,跟着儿子也已经搬走了,她自己也不怎么回来了。”一个老人又说。
“那能告诉我,她家在哪里么?”
“你从这走,看见第一个胡同,拐进去,走个几步,看见最破的那间就是了,她们家好久没人住了。”老人很热情的帮忙指路,要是走得动可能还会亲自送过去。
我道了个谢拖着行李就走了。往前走果然看见一个胡同,我拐过去,不防备撞了一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抬头看这个人有点熟悉,还没等我认出来,他先说话了:“舒飞?”
我看着他,半天想不起来是谁,他笑了笑说:“是我啊,我是李泞君,不记得了么?”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李泞君笑了笑,也过来扶我。
“我来这里找人,这就说来话长了,你在里当老师么?”我问。
“对,偶尔来这边玩,发现这边缺老师,就想着这几年来这里当老师,做做公益。”李泞君摸着头有点不好意的笑着说。
“挺好的,你这么着急要干嘛去?”我又问。
“哎呀,对,有两个学生说是打起来了,我要赶紧过去了。咱们俩加个微信吧,我忙完了过来找你,接待接待你。”李泞君说完,快速加好微信,就赶紧去制止一场战争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有活力啊,不像我这么死气沉沉。我往前走,那个房子确实很好找,一排房子中只有这么一个茅草屋了。窗户上的玻璃都已经碎了,被用胶带粘着,屋子里面挂着棉窗帘,只能看到破旧的窗棱,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院子也挺大的,不过因为没有人打理,里面都是杂草,连通往屋子里的小石路也钻出了不知名的草,并且也已经枯萎了。这就是母亲之前生活的地方么。
我站在这里张望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腹部的疼痛渐渐地明显起来,早上吃过的止疼药,看来是已经过药效,我翻着背包,想着再吃一片,慌乱中,包里的东西竟撒了一地,来不及去捡起来,我赶紧拿出止疼药,没有水只能这样干吃下去,我慢慢滑落在地上,蹲着,双手抵在腹部,等待着药效赶紧起作用。看着太阳落在山根处,黑夜慢慢吞噬着天地,这时有人过来拍我的肩膀,原来是李泞君,他说他给我发微信一直都没回,想着过来看看我还在不在,一看竟然还在这里,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他也没有问,默默的帮我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