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年
近日,SL市晚报称,秦岭自然保护区内,一驴友带出失忆游客的消息,引起了SL市警方及社会救援组织的广泛关注。
龙州晚报记者从SL市公安局获悉,该名游客称自己已在秦岭自然保护区迷失长达数月,目前警方和社会救援组织工作人员仍在进行下一步救援工作。
SL市公安局,审讯室内,只听见轻微“咚,咚,咚”的声音。
一只男人的手,骨节纤长,皮肤偏白,有序敲击着桌面。
半晌无言......
热水推到游客桌前,审讯人员,眉头深锁,眼角微眯。
“你再好好想想,当真记不起来自己是哪人了?”
游客脑袋低垂,神色痛苦,缓缓摇头。
“你的随身物品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身上就没别的东西。”
双手颤抖,捧起热水,轻口吹凉,久违的热饮让人舒适,顺带润润起皮的嘴唇,抬起头,游客直楞看着对面的白面刑警。
“警察同志,你们已经换三波人了,我是失忆,但我不是犯人,什么时候能放我走呀。”
......
审讯室外,单向玻璃。
七十多岁的老头,咂吧完最后一口烟,鹰隼般目光从审讯室内挪开。
“像,简直一模一样。”老头沙哑的嗓子开口。
“师傅,这人应该才二十七八岁。”
一旁,中年刑警将烟灰缸递给老头,转手拿起温水跟治疗神经痛的药物,一并送去。
“那桩案子都过去二十五年了,算算时间,嫌犯应该也五六十多岁,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放下烟灰缸,泯灭未绝的烟雾缭缭而起,老头吞下药,咕嘟一口。
“老子还没糊涂,我是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
挨训的中年刑警丝毫不介意,解释道:“我已经让您徒孙去做画像匹配了,只可惜,当年没有血样和指纹技术,再没有进展,最迟明天就得放他走。”
闻言,老头神色愈加凝重,习惯性从内衣口袋掏出两支烟,一只续上,一只递给中年刑警。
“失踪人口查怎么样?”
熟练接过烟续上,中年刑警开口:“师傅,您老少抽一口,您这身体情况,师娘要是知道了,不得抽我嘴巴子?”
“少他娘废话,我还能有几年?再说,这个案子你还不知道?办不下来,走的时候我能闭眼?”
中年刑警悻悻退后半步,生怕师娘的嘴巴子没挨上,先被这老头给抽了。
“查了,查了,我您还信不过吗?”
似带着两分得意,男人傲娇开口:“后招都想好了,流浪人口救助站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正好您亲徒孙也在那边,到时候让他看着点就是了。”
老头斜睨一眼,跟前这个吊儿郎当的货色,大有几分算你小子有点长进的样子。
“行了,我孙子当然信得过,明儿一早我再过来,资料记得准备好,我要看。”
说完,也不等中年刑警回应,老头裹挟黑黄色皮袄,消失在青烟之中。
目送老头离去,中年刑警收起玩笑之色,眸光阴郁,剑眉紧锁,仿若做出了某种决定。
次日清晨,太阳难得出门,抚照整个SL市,初雪未消,映射出清新的味道。
刑侦队办公室,蒸汽升腾的包子,被老头泡进醋碗,换走热量后塞进嘴里。
看着肖像对比报告,翻开失踪人口记录数据。
老头枯槁的声音嘟囔道:“相似度 82%,失踪人口没有匹配到数据?”
中年刑警,挑挑拣拣,从袋子里扒拉出肉包,直接丢进嘴里。
“就是相似度百分百也没用啊,孤证定罪的难度您老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正常情况下,嫌犯都五六十岁了,这人怎么看也不到三十,从常理来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老头打开保温杯,浓茶入口,顺顺还在喉咙里的包子。
没有搭茬,只是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初阳,陷入回忆。
二十五年前,数桩入室抢劫案,震惊整个龙国,一家四口无一幸免,全部惨遭毒手。
市公安局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当时的刑侦队长,就是老头本人,
接到案子后,带着上百刑警前后围堵,在经过半个月的摸点排查后,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上。
入夜,老头接到线报,嫌疑人正在一家洗发店消费。
得到消息后,老头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十数名刑警立即出发,进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