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不知道还在杭州吗,聊天记录还是一年前。”
老四就是正在翻通讯录的自己。
高中同学,有联系方式的都不多了。没读大学的早早结了婚,读了大学的分散各地,很多人也在漂着。
从小长大的发小,李义在非洲干工程,两人只能过年回家时聚上一聚。
翻着翻着,通讯录到了尾部。
诺大的石门市,此刻竟然找不到能出来喝一杯的人,只有旁边旧房子的阿姨出来问他,找小妹不。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刚要装起手机,铃声响起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刘主任”,心里是有一些抗拒的。
等了十秒,还是接了。
“小苏啊,我把通知从微信发你。你赶紧按照要求把书记的讲话稿写出来,明天周一去县里开会就要用。今晚加加班,年轻人不怕的,这是命令。”
“我都三十了,不年轻了。”虽然心里这么吐槽,嘴上回答的却是“好的,主任。”
三十岁是不算年轻,但是毕竟来的年头短,资历浅,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年轻吧。
周末算是泡汤了,除了相亲就剩写材料。
人在市里,赶回去肯定来不及了,只能去网吧写了。
“好多年没去过网吧了,也不知道现在网吧啥样了。”
绿灯亮起,苏梁朝向对面的网吧走去。
“讲文明、树新风。省会公交提示您......”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苏梁看到自己和绿色信号灯平齐,飞起来了。
“这泥头车,怎么闯红灯啊......”
意识昏迷中,苏梁模糊的看到了绿色的交通信号灯变成了急救室的红灯。
眼前越来越黑,好像正在坠入无边的黑暗。
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虽然不奢求爱情,也不能到死还是个处男吧。
真他娘操蛋的人生。
要是能重来就好了,要过的更逍遥快活,不再这么循规蹈矩。
相亲结婚?相个屁,搞钱,泡妹,怎么舒服怎么来!
“咚咚~”
脑壳上传来的敲击声十分清晰。
还在抢救吗?开颅呢吗?
眼睛好像能睁开了。
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女人的手,好漂亮,好白嫩的手,就是指关节处有一点茧子。
视线上移到胸部,苏梁宕机了。
女人沉甸甸的胸前挂着一张牌,上面写着,
“监考证?”
是死前的噩梦吗?
苏梁感觉有冷汗流了下来。
高中被月考,期末考,高考折磨。本硕七年也充斥着各种考试,毕业后考编又扒掉一层皮,怎么死前还梦到了考试啊!
“再坚持坚持,抓紧答题,别睡觉。”
苏梁听到眼前监考老师的小声提醒,这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真实,不像是梦。
“嘿?!这位同学!”
苏梁迷糊中在监考老师白嫩的手上捏了一把,随即他脑壳挨了一巴掌。
年轻的女老师吃痛的捂着手,看起来有些恼怒,下手也有些重,苏梁同样痛的捂住脑袋。
两人都疼,不是做梦啊?!
难道??
喜闻乐见的被泥头车撞飞的桥段,然后?
重生了?!
震惊之余,苏梁注意到自己是在一间教室。
教室有些熟悉,自己好像来过。
前方黑板上大剌剌的写着几行字。
“写的什么?”
他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使劲想要看清。
“2012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
苏梁看清了黑板上的字,也明白了自己的境地,心里凉了一半。
“谁特么重生点,会选高考考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