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孤岛之前，她带上了那只陪她打了无数次仗的雌鹰，并允诺：“吾死，伊亡；吾胜，伊归。”她没想过自己能回来，而是嘱咐子民们一定要想尽办法活下来。

四个月后，不死民突然消失了，而那只鹰飞回了闫州，却不休不眠地哀嚎了三天三夜，便气绝而亡了。

直到多年后，冬青国光复为东华国，与英须国结盟，组建军队前往那座神秘的孤岛，却发现，这里除了一座巨大的荒山，一无所有。

为了纪念金家三位英杰，这座山被命名为鑫山，同时，人们还会将鹰的羽毛别在发间，以示缅怀，后来由于鹰的数量逐渐减少，便改成了普通的鸟羽。

——

他说的

婳然听得有些入迷，而白桃却安静地做着笔记。

新的名词出现了——不死民，先前只在古籍上看见过，行踪成谜，据说是通过吃一种树来维持长生不老的，但是从未听说过在战国时期出现，而且还参与了各国之间的混战，并最终神秘消失。

文稿里面并没有记载，不过也不好直接问，因为这些传说似乎在灵人当中传播广泛，直接问会惹人怀疑。

还有就是梁国，在文稿里，梁国只与司幽国存在盟友关系，并且是个女尊国度。看来关于战国时期的记载亏缺得严重啊……

摊主说得正在兴头上，可是天已大明，街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小摊也忙活了不少，便只能撂下金易师三退汴军和金氏父子都因比武招亲而抱得美人归的典故，转去端馄饨了。

二人见不宜久留，便结完馄饨钱走人了。

婳然此时也悄悄把羽毛收回了袖子里，毕竟一枚五彩斑斓的黑色羽毛未免太惹眼了。

路过一座庙宇，人头攒动，香火弥漫，正门牌匾上赫然刻着“金家殿”，想来就是用来祭拜金易师及其父兄的。

英须国属于男尊国家，一个英雌能在死后仍以战功、智慧与胆识被奉为神，而没有被编排得体无完肤，那她生前得有多强、多受敬仰，实在不是白桃能想象的。

——

逛了一天，除了馄饨摊摊主的话，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了。

最起码，对战国时的英须国有了一定了解，哪怕只是民间故事。

二人最后到了一家客栈投宿，白桃一进房便飞到榻上趴下了，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躺上了。

脑海中又浮现出与婳然在风鸟上的谈话。

“你呢，从哪儿来的？”

白桃沉默良久，掏出了霜色红缨玉佩，捏了捏，才终于回道：“凡界。”

“怎么来的？”

“……不知道。”

“那和我一样。”婳然不知为何笑着。

白桃一脸诧异，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说，我也不知道如何来此，”婳然慢慢把手抚上白桃的脸，“你怎么看着这么冷静，这么呆啊，一点都不愿和我多说一句话。”

白桃一瞬间怀疑她认出自己了，可婳然又转了话头：“既然未来十年都是我俩一同奔波，我才疏学浅，要依靠你，不如好好认识一下，虽不知年岁，但你是前辈，我喊你姊姊如何？”

说着，又微微靠近，念道：“桃姊？”

得了，没认出来。

只是在趁机调戏新朋友罢了，一点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