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源用拇指摩挲着杯口，眼中明暗交杂。他放下茶杯，对卫若澜说：“你帮朕劝劝你兄长”。

“何事？”

“朕不过是打算修座行宫，没想到你兄长极力反对，还说什么耽误农时。煽动了大半朝臣来劝朕。明日你宣他进宫，劝劝吧！”李继源云淡风轻地说。

闻言，卫若澜忍住怒意，缓缓说道：“陛下，兄长所言并无不妥，如今正值农时……”

“住口！”李继源打断她的话，精致的茶杯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陛下息怒……”殿内的宫女太监十分惶恐，匍匐在地后都大气不敢出，殿内一片寂静。

岳珩的死让卫若澜更恨李继源，她在李继源面前跪下，一言不发。

“朕以为你会理解朕，没想到你和你兄长如出一辙。”李继源又继续说：“你和岳珩不清不楚，朕忍了。可这件事朕忍不了！”巍峨的宫殿也象征着帝王至高无上的荣耀。

李继源微微俯身，伸手捏住卫若澜的下巴，并警告道：“你最好劝卫若期收收手，不然……他的下场就和岳珩一样。你记住了，这是我李家的天下，不是卫家的！”说完，他甩袖走人。

出了凤鸾宫，福安小声道：“陛下，您刚才是不是太过了些，万一娘娘……”

“不会的，她是个聪明人，分得清利弊。”。李继源回头看了一眼凤鸾宫，心道：你终究不是她。

次日，刚下早朝，卫若期就被召去了凤鸾宫。礼不可废，卫若期行过礼后才坐下。

卫若澜瞥见他头上的几缕白发，再看到他那憔悴的脸庞，问道：“兄长，您这是？”

“纪泠死了”

话一出，卫若澜顿住了，手中的茶杯脱落。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卫若期。

前些日子纪泠还来信说她过得很好，怎么就死了呢？纪泠、叶素芸和卫若澜是闺中密友，只是后来纪泠嫁去了江南，而她和叶素芸则入了宫，从此就很少联系得上，但都彼此牵挂。

卫若澜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为何她身边的人都不得圆满。

卫若期红了眼眶，他说：“她谎称自己过得很好，不过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得知她死讯后我一查才知……那人对她并不好，一喝醉就对她大打出手，好赌好嫖。纪泠是抑郁而终。”

看着泣不成声的卫若澜，卫若期只道：“世事无常”

坐了一会儿，卫若期又说：“我知你召我过来的目的，你不必劝了，我意已决。”